第二十六章 稀少而珍贵(1/2)
靳旸却道:“不要坐硬座去。”
林止理解为靳旸不想让她去,不去的话没有证,少女就不能在最后考试结束后填志愿去美院了。那双盈满了乖巧的下垂眼顿时被泪水充满,林止伸手上去拉住靳旸的卫衣衣角。
她脑中茫然,下意识想的就是要讨好少年,于是虎头虎脑的上去亲他,一边掉眼泪,一边带着哭腔道:“我会很乖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我去考试。”
靳旸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三三,我没说不让你去,你去,我陪你一起去,只是不要坐硬座去。”
那上面的目的地远在几百公里以外,真要坐绿皮火车去,颠也要颠坏了,到时候还怎么画画呢?林止也清楚这一点,但是她之前已经用了靳旸好一笔钱去交学费,后来便不敢总是花他的钱。
这是她花自己之前存的钱买的,因为没钱,也因为便宜。她心里总是还藏着一点点的倔强心,不想要对方将她看到尘土里。
女孩近来已经稍显饱满的小脸一下子抬起来,她漾着梨涡的颊侧还可怜巴巴的泪珠,下垂眼棕色眸子一瞬也不眨的紧紧盯着靳旸看。
她不敢置信地重复道:“让我去,只是不要坐硬座?”
“是,而且我陪你去。”靳旸擦掉她的眼泪,好笑道:“真是爱哭鬼。”
他不知道的是,林止这一生都很爱哭,她是被命运反复玩弄的囚徒,被逼到死角处,除却哭泣以发泄恐惧与悲哀,什么都做不了。
靳旸帮着林止收拾了东西,他打了个电话,定了两张到考试地的两张头等舱飞机票,又安排了当地的酒店。西京比桥都要冷很多,冬天的时候便堆起雪来,等林止从考场出来,靳旸就接过她手里的颜料盒,两个人踩着雪慢慢的往酒店的方向走。
桥都和安溪都几乎不下雪,林止还有些新鲜,走到古堡造型的酒店门口还对外面的雪景恋恋不舍,她看着外面的复古喷泉台上堆满了白软的细雪,就要停下来可怜巴巴的看着靳旸。
靳旸捏捏她冻红的指尖,怕她冻到,最后决定道:“拍一张吧,然后就上去,就当下雪的纪念。”
少女听了这话,便乖顺的爬上楼去拿相机下来,等到在大堂等待的少年再看到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一件靳旸之前给她买却没有穿过的白裙。
林止是画画的,很少穿白色的衣服,怕洗笔用颜料的时候,水粉颜料会溅到衣服上。
她几乎是翻箱倒柜般将这件衣服从行李箱取了出来,穿在靳旸跟前,和她拍一张照片。镜头里面她穿着白裙,于是也好像干净的配得上对方。靳旸把她拥在怀里,两个人便凑在一起对镜头温柔的笑。
后来除了这张照片之外的剩下照片,底片被林止泡了水,洗出来的也被她带走扔进了垃圾箱。
她只带走了这张照片。
雪和小少爷,在她生命里同样稀少而珍贵。
-
周末的时候,展子的要求终于彻底落到实处,工人开始布置场馆。
林止和丁露带着保护头盔穿着轻便的衣服走在场馆内检查,一边走一边讨论具体展品的摆放位置。前者聊到一半,忽然想起来之前老师的安排,于是就看了一个差不多位置,指着那个地方对丁露交代。
“这个地方留给我,我有个作品要摆在这里。”
她说完,丁露半天没反应,林止又重复了一遍,丁露这才像突然回神一样,又像是怕被她看出来什么,慌慌张张看她一眼,低低的嗯了一声。
她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谁看不出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