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当诛（1/2）

很快，一股秽物的酸臭气息在房中弥漫开来。

王敦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

但他不过刚一动作，却又觉得自己此举实在太过明显——毕竟，他的目的还未得逞，在这之前绝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才好。

他眼一转，索性将责任又推到舞阳公主身上：“怎么？公主这是在嫌弃臣？”

舞阳公主吐得眼泪鼻涕都要流出来，自然无暇他顾，闻言也不过按着心口冷哼一声。

元帝眼风一扫，两名宫婢立时上前，手脚麻利地将地上的秽物收拾妥当了，又换了新的熏香，这才重新伺候舞阳公主就坐。

“长姐身体有恙，不如且去歇一歇，此处有朕在，便已足够了。”元帝道。

他目光炯炯，直直对上舞阳公主，仿佛正在做出某种郑重的承诺一般。

舞阳公主摆了摆手：“不必。我若走了，今日这台戏便唱不下去了。”

元帝眉头微皱。

两个人一问一答间，不自觉地便将王敦晾到了一旁。

然则，王敦的面上却并不见半点恼怒，反似带着某些看热闹的模样。

唯独宣华公主一心挂念游凤青的安危，急得手不住地扯衣角，又看王敦：“你到底要什么？”

王敦面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宣华与驸马如此鹣鲽情深，实在令臣好生羡慕。”王敦道，“若是公主能如此一心待臣，臣的后宅安稳了，也不至于这样殚心竭虑地两头奔波……”

舞阳公主冷哼一声：“面孔上的褶子比包子还多，你说这样的话自己觉得无异，我却会为你脸红。须知是什么年岁便该说什么话……都到了知天命的年岁还说小年轻的不平，除却让人觉得油腻之外，却不会让人有半点动容。”

她这话，多多少少地戳中了王敦的心事。

他眼中隐约多了几分愠色，却又强行地压了下去，只道：“臣待公主之心，可昭日月，臣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丢人的事……倒是公主待臣如此疏离，倒是让臣觉得……”

“行了！”舞阳公主不耐烦地道，“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嘴脸吧！你私底下做过什么大家都是一清二楚，又何必再说这些话来恶心人？”

“臣做了什么令得公主如此怨怼？”

王敦挑了挑眉，“公主心中有气，不妨对臣直言便是。若当真是臣之过，臣必会改之。但若公主并无证据便叫臣受了这么大的冤枉，臣也决计不会忍气吞声。公主，请直言吧！”

他说得如此有底气，一时竟叫舞阳公主有些举棋不定了——当年那些恶事，实则她拿不出半点证据来。

唯一的物证，乃是王敦不慎遗落在清风寨的玉令，可此物却早在舞阳公主发现王敦的端倪之后便已冲动得摔碎了……

近日来的困局，便正是由此而来。

公主府散布出去的流言，实则是经不起任何推敲的。失了最有力的无证，便只能成为百姓茶余饭后泯然一笑的谈资。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有力的证据。

这些日子以来，众人不知想过多少对策，然唯一一个能够站出来指证王敦的，却是对当年之事所知并不详细的曹怀。

曹怀如今却在王敦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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