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庾二姑娘（2/2）

“须知这世上，一个人若是没有什么，便越是要叫嚣什么，莫不是她自己惦念殿下，才假借那沈姑娘的借口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庾二小姐，已无限意义地接近真相了。

然而苗儿却尤自不甘，只梗着脖子道：“小姐，您可要想清楚些，钱大姑娘不过是庶女，哪里有胆量高攀得上殿下？倒是那沈姑娘……”

庾二小姐面色微沉。

苗儿又道：“她如今被养在公主身边，身份自然比从前高了不少，野心更是只多不少……我听闻……”

她压低了声音，“想来您还不知道吧？那沈姑娘，在半年之前还不过是钱四姑娘身边的奴婢，在这样短短的时间里，她却能攀附到公主这根高枝，她的手段，或许比咱们想象中还要可怕……”

庾二小姐面带嘲讽：“想必这话，又是从钱大姑娘嘴里听来？”

苗儿讪讪，低下头去。

她不说，庾二小姐也知道，目光更冷三分：“日后，若这钱大姑娘再来说嘴，你便拿大棒子将她打出门去。”

“小姐，这，这是为何呀？”

庾二小姐沉声道：“纵不论她的庶女出身，单只看她自入府以来的所为，便知是个不安于室之人。”

苗儿忍不住抬起头来辩解道：“却也不是如此……这是奴婢与钱大小姐交好，她对人又不设防，再加之她知晓小姐不日便要入主东宫，为了小姐打算，这才避了众人，偷偷透露给奴婢的呀……”

“这便是她的第二罪了。”

庾二小姐心如明镜一般，“她既知我婚期已近，却在大典之前来这样挑拨，若是我果真信了她的话，我尚未过门，却对殿下起了成见和疏离之心，日后又要怎么过，你可想过吗？”

苗儿经她提点，这才反应过来，不由瞪大了眼问：“您的意思是，她才是最惦记殿下的人？”

“惦不惦记的，实则并不重要，只要我有书山为伴，凭他什么惦记挂念……”

庾二小姐握着书，轻轻敲了她的头一下。

“你呀，没有旁人的算计，却又容易轻信，这样……岂不更易受人唆摆？”

苗儿按着被敲疼的头，“小姐，您也太大力了些！奴婢本就愚钝，再这样被您经年累月地敲，早晚有一日比奴婢家中的奶奶还笨！”

庾二小姐又笑起来。

烛火下，她通身都是书卷香，气质温婉，是真正被教养得极好的大家闺秀。

已至深夜，苗儿很快下去，又送来洗漱之物，伺候庾二小姐歇下。

便在放金钩帐的那一瞬，苗儿目光无意与庾二小姐对上，却见对方双目格外清醒，分明并无半点睡意。

苗儿忍不住问道：“小姐，可是还有什么吩咐吗？”

庾二小姐翻身坐起，“先时我听你说，那沈姑娘不过在短短半年之内便从奴婢之身一跃成为如今的尊位……”

苗儿心头暗喜，忍不住附和道：“您倒是还是将钱大姑娘那番话听进去了……也不枉奴婢这样连番来回地打探，小姐，咱们要会会她吗？”

庾二小姐恍若未闻，只一个人喃喃自语：“她这样的经历，可比话本小说里写得更加精彩……若我能有缘得见，一定要拉着她好生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