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纸张（2/2）

“单凭一张纸，几句话，就要本宫出动精兵？沈姑娘，你想得未免有些太多。”

沈笙一噎。

太子复又道：“你可知，这莽山之中，并非清风寨一支山匪？而且，清风寨如今虽已溃成一盘散沙，但还有不少人流落在外，若是那些人杀回来，这寨中守备空虚，岂不又能叫那些山匪夺回主场？”

如此一来，这几日几夜的蛰伏，便都要付之一炬了。

“是。”沈笙点头，有些颓败，“我承认，这种要求，实在强人所难了些……”

“殿下。”

一直不曾出声的陈云樵，终于开口：“殿下忘了，我带她来，只是问一个问题。”

他是护妻心切，不忍见沈笙被太子刁难，也算是间接地给二人一个台阶下。

太子抬眼看他。

但见满室昏暗中，引得无数建康中的女郎为之癫狂的陈氏玉郎端坐一侧，与那个面容寡淡的姑娘明明不相匹配，却又格外和谐。

“罢了。”

最终，到底是太子败下阵来，“沈姑娘，你有话，只管问便是了。”

“我是想问殿下，本朝之中，可曾有过走失的公主？”

“父皇膝下不过一位公主，封号寻阳，如今不过八岁之龄。”太子摇头，“多的，便没有了。”

沈笙有些挫败。

“不是本朝的公主，那前朝呢？”

“前朝？”

太子有些不悦：“前朝之事，论理，是不应该轻易提及的。沈姑娘，你这话，有些僭越了。”

前朝动**，发生过太多事，又是司马皇室的奇耻大辱，自然不该轻易提及。

陈云樵伸手，将沈笙手中的字条拿了过来。

借着窗棂折射进来的日光，他仔细地在纸条上的字一一看在眼里。

“是簪花小楷。”

片刻后，陈云樵下了结论：“这样的手书，必得师承大家，又得日日勤耕不缀方能练成。”

“这样漂亮的字迹，不该出现在小小山寨中的一名奴仆手上。”

他一边说着，又一边去摸索纸张的材质。

“是前朝的纸。纸张柔韧却并不显得软塌，又并十分晕墨。”

他忽然站起身来，大步行到窗边，借着日光细细地打量：“每一个笔划的墨迹晕染的程度，都收在最美妙的地方。这样的好纸，极难寻得……”

沈笙对此毫无研究，自然插不上话。

太子却听得十分入迷。

“那依三郎之见，这纸张，出自何处？”

“琅琊。”

陈云樵道，“琅琊王氏，于书法颇有造诣。殿下想必不知，自来精通书法之人，俱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造纸术。”

“造纸术？”

“是。”

陈云樵颔首。

“殿下想必也知道，曾有洛阳纸贵的说法。”

“本宫自然知晓。有许多的文人墨客，为了追求一张便与书写作画的纸张，不惜以巨资购置，这才导致了洛阳纸贵……”

“正是如此。”

陈云樵道：“王氏曾有一位大家，为了追求最精妙的造纸术，拜于一位名师门下。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