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端倪（2/2）

惹来杀身之祸。

沈笙在心中默默地接了一句。

她瞪着眼，看着手中的玉印。

玉质上佳，细腻光泽之外，触手生温。

与陈云樵赠她的那枚莲花玉雕，质地虽不尽相同，但也可猜得到俱都价值不菲。

“人上了年纪，比不得小姑娘家，是熬不得夜的。”

老店家打了一个呵欠，眼角渗出不甚明显的泪花。

“姑娘尚有大把的时间来想前程如何，过往如何，甚至连此物的去留，也不必急在此时决定。”

他站起来，将双手负在似乎怎么也直不起来的背上，缓缓地出去了。

烛火如豆，幽幽轻跃，无声将岁月拉长。

沈笙捧着玉印，心头五味杂陈。

钱三郎正十分嫌弃地捧着茶同钱四娘抱怨：“早说家里的茶好，你俩总不信。这水是不是十分涩？”

“三哥也少说两句吧！”钱四娘不耐烦，“往日也不见三哥这样嫌弃过什么。”

“你懂什么？”钱三郎讪讪道，“我就是觉得这客栈不好，刚死过人，太不吉利！”

钱四娘磨牙冷笑：“花楼倒是热闹，今日怎么不见三哥出去快活？莫非，是发现了比花楼更热闹的地方？”

钱三郎一噎。

他疑心钱四娘发现了什么，便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说些什么补救，帘子却被掀起来。

钱三郎本能地端起一个笑脸望过去，待见得不过是一张满脸褶的老脸，不由悻悻移开目光。

他没话找话：“老掌柜，你这水，想必不是山泉吧？”

钱四娘恨不得将钱三郎赶出去。

好在老店家上了年岁，耳力也不如壮年，只十分疑惑地看了钱三郎一眼，便自去柜台里缩着了。

钱三郎讨了个没趣，颇有些不满，眼睛一转，轻轻推钱四娘一把：“你且去瞧瞧，沈笙这半日怎么还不出来？不是我说，你们女孩子就是这样磨磨唧唧，半点也不爽利……”

他啰嗦半日，只换来钱四娘一个白眼：“沈笙不来，自有她的事！三哥这样不耐烦，不如自己去问！”

被三番五次地

钱四娘微怔。

她正欲说话，帘子又被掀开。

沈笙自后院出来，面上表情一如从前，看不出任何异样：“咱们走吧。”

钱四娘当先一步，拖着沈笙出门去。

行至柜台时，沈笙脚步微顿。

“老先生，今日，多谢了。”

老店家双目微合，轻轻打着鼾，似对沈笙的话一无所知。

沈笙也不在意，只同钱四娘笑了一声，这才随她一道出了门。

钱三郎本能便要跟上。

但就在他即将踏出去的那一瞬，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须知这世上有许多东西，是银钱买不到的。健康，年华，或是一段付诸真心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