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利诱（2/2）

沈笙有些犹豫。

“是有一个人，曾经盛情相邀，只是……”

不过寥寥数语，却诉尽惆怅。

老店家也不多问，只拖了一张凳子过来：“姑娘请坐。”

他自己也在沈笙旁边坐下来。

气死风灯幽幽燃着，烛火明灭中，老店家的面孔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人年岁大了，总是唠叨一些，每每追思过往，却苦于没有听众。姑娘喜欢听故事吗？”

沈笙无疑是一个最好的听众。

她摘下斗篷，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孔，唯独一双如水洗过的大眼，在烛火下亮的惊人。

老店家看清这双眼，微微一惊，很快笑起来：“姑娘如此诚意十足，小老儿倒是不好再藏私了。究竟从何说起呢……”

他举目四望。

皓月当空，桂香浮动，他目光落在一扇紧闭的窗户上。

历历过往，在这一刻尤其清晰。

“很多年前，小老儿不过是这间客栈的跑堂。那日，来了几位贵客……”

那行人举手投足间，俱带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贵气，出手又十分大方，四下瞧过一番后，便将整间客栈都包了下来。

又有随从仆婢无数，自备餐食，并不需要客栈伺候。

当时的掌柜乐得有人如此大方，干脆放了伙计们长假，小跑堂因是掌柜远方亲戚投奔而来，又无处可去，倒是未被赶出去。

“那行人住了很久，至少三月有余……那位年轻的小姐有一段时间闭门不出，倒是那位夫人……”

说到此处，老掌柜声音微顿。

刚开始时，他们只当是贵族公子带着夫人和家中幼妹出行，可后来，却渐渐发现不对。

三个人，各住各的。

且几人之中，隐隐以那位身怀六甲的夫人为尊。

甚至每日餐食，都是那位公子亲自送去，只是那位夫人胃口不佳，用得不多。

“我曾于柴房之中，见过那位夫人一面。当时，她就坐在窗边……”

他指着一扇紧闭的窗。

桂树摇晃，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日头洒在她面上，显得十分憔悴，想必，是怀相不好。”

“也是，夫君不在身边，她身边纵有仆人无数，却也难解寂寥。”

沈笙单只是听着，就已觉得那种日子足够窒息了。

三个月困于一间屋子里不得走动，只要是正常人，都会被逼疯的吧？

她忍不住追问：“那她的夫君呢？还有，那些人不是以她为尊吗？为何不让她出门？”

“这……小老儿就不知道了。”

老掌柜摇头叹息：“我只晓得，三月期满的那几日，那位夫人倒是很开怀……”

是有一天晚上他起夜，却见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往楼上去。

他本能要去追，却被先时那位公子拦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