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俘虏(2/2)
本该莹白如玉的手腕上之上,遍布淤痕,或烫伤咬伤,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按住她的暗卫眼睛都看直了。
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贼子,下手竟如此狠厉——”
赵晴娘听着这话,顿觉找到了同盟,连忙又要去扯自己的衣带:“这不过是其中一点点罢了,我身上还有许多许多……”
手被长剑压住。
陈云樵看都不看她,只冷笑一声:“赵姑娘不过是求仁得仁罢了,又何必来我面前惺惺作态?”
比起她与人合谋陷害自己的发妻,这样一点微末的伤痕,又如何能泄他心头之恨?
赵晴娘听着这话,只当陈云樵还在追究私逃之事,连忙道:“当初真不是我要逃走,是刘让,是那贼子掳了我,我一直想要逃出来与公子报信,可他看得太紧了……”
话音在她看见陈云樵几乎洞察一切的目光时突然一顿。
赵晴娘支支吾吾,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
有片刻的凝滞。
陈云樵轻笑一声:“姑娘说完了?”
“那便换在下来说。”
他收了剑,在椅子上坐下来。
夜风微凉,院子里栽了桂树,九月正是花期,空气里漂浮着甜香。
陈云樵在上,赵晴娘却在下。
她被暗卫压制着动弹不得,便只将头仰得高高地看他。
月光之下,那是一张隽逸出尘的面孔。
他的肤色甚至比一般姑娘更加白皙,双目灿烂如星,正是时人最爱的玉郎模样。
甚至还有他的衣裳,不过是极简单的月白袍,但被他穿在身上,却平地多了几分常人所没有的行云流水的姿意。
赵晴娘纵然身陷囹圄,却也下意识地为这张面孔而呼吸微顿。
往常对南人羸弱的那种固有的,刻板的印象忽然就消失无踪了。
意思,赵晴娘生出某种悔不当初的冲动来。
她觉得自己是瞎了眼——
若是早晓得陈云樵有这般风姿,又如何会心甘情愿地与刘让苟且?
浑然忘了当初被陈云樵在赵府时抓住的恐惧。
陈云樵自然不晓得她的情绪变化。
“姑娘叫我好找。”
他坐定了,方才将怀中一张薄薄的纸拿出来,拍到赵晴娘面前:“此物,乃我于赵府中得来,姑娘可觉得眼熟吗?”
纸张之上,写着汉人看不懂的文字,弯弯扭扭,仿佛某种古老的图腾。
然而赵晴娘一看到那张纸,面色却是一白:“我不知道……我没见过!”
“是吗?”
陈云樵轻笑一声,“这信上言,要姑娘好生待在清河,务必不能离开,姑娘也不知道了?”
“自然!”赵晴娘低声道,“我早已被驱逐,北朝皇后视我为眼中钉,又怎会给我写信?”
“这信不过半张,姑娘怎知便是北朝皇后写给姑娘的?”
他目光沉沉,若有实质,压得赵晴娘几乎抬不起头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