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撞柱（1/2）

陆婆子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痛呼。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陆婆子一只手捂着耳朵，另一只手却狠狠地甩在沁芳面上。

打得沁芳半张脸都偏过去，嘴角也渗出血来。

这时，众人才看到陆婆子的另一只手，有鲜血汩汩涌出。

竟是沁芳趁着陆婆子凑过去时狠狠地一口咬在她的耳朵上！

陆婆子疼痛难忍，却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贱婢，我本来还想替你求情，你却如此不识好歹！”

沁芳哈哈一笑。

沾满血的牙齿在她高肿的面孔上显得尤其可怖。

“谁要你假好心！”

沁芳轻蔑地扫了陆婆子一眼，讥讽一笑：“陆嬷嬷，我尊你一声嬷嬷，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不成？”

她吐出一口血沫：“这些年来，你对我不闻不问，我又怎敢信你！你且瞧着吧，今日是我被抓包，来日就是嬷嬷你了！”

陆婆子心头一慌，下意识地扫大夫人一眼，但见大夫人木着一张脸，似乎并不在意沁芳在说些什么的模样。

她这才松一口气。

沁芳冷冷道：“你中饱私囊，每回领了差事都有截留，不是裁布就是偷绣线，还美其名曰报损，莫非真当这满府里的人都是瞎子不成？”

陆婆子浑身一僵。

“你在鬼叫什么？这都是没有的事情！不许胡说！”

她惊叫起来，又去看大夫人：“夫人，您别听这贱婢胡说八道！”

耳上的伤，在这一刻已变得不重要了。

她更怕的，是沁芳今日这般失心疯的模样，将自己私底下的勾当都扯出来——日后，惹了主家怀疑，她又要在钱府里混下去？

陆婆子一张脸青白交替，几乎要站立不稳了。

她甚至都不必回头，就能感觉到自身后传来的一道道轻蔑的目光。

那些目光，分明是无声的，可在陆婆子的感受里，却像是有无数张嘴在异口同声地嘲笑着自己。

眼前一阵阵发黑，仿佛天旋地转一般。她摇摇欲坠，几乎要一头栽倒下去。

“沁芳，我当你是亲人，你却如此攀诬于我！”

“是不是攀诬，让夫人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沁芳目光冰冷，“陆嬷嬷，我说过了，你我是亲人。如今我事情败露，你却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便先走一步，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沈笙本能觉得不好，几乎是沁芳刚一动作时，便大喝一声：“拦住她！”

然而，沁芳的动作实在太快了。

她笑容诡异，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直直地朝着墙壁就冲了过去。

沈笙再顾不得其他，赶忙跟着跑过去。

但即便如此，她也只来得及抓住沁芳衣服一角，便见这个女孩子的额头撞到墙上，发出“砰”的一声。

人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沈笙怔怔地看着沁芳。

她的手上，甚至还有刚刚触碰到沁芳皮肤时的余温，可是，人却已然倒下去了。

这女孩子战斗力分明那么强，上一刻还在又咬又骂，下一刻却软软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了。

沈笙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在那一刻，脑中闪过无数个片段。

有人大腹便便地坐在她对面，两个人在烘得热烘烘的亭子里轻声说着什么，可一转眼，那妇人却软倒在地，血却流得到处都是。

入目皆是血红。

沈笙徒劳地举着手，喃喃道：“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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