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身份（1/2）

沈笙忍不住冷笑一声。

这个人，初看时觉得他仿佛翩翩君子一般，但说不得几句话，才惊觉这人执拗得几乎一根筋。

她不欲与他分辩，便道：“这些话，你应该去寻你的妻子说！”

她站起来，“四娘还在等我，我要回钱府去了。”

手上却被塞了一只药瓶。

“沈姑娘，你有旧疾，这药是我师傅所制……你带回去，每日一丸，化水服用。不然……”

“不然什么？”

恐有性命之忧。

她的毒，是幼年时便已积累在身，那些年，他想尽千方百计才清除得七七八八，如今却不知为何有席卷而来的架势……

还有她的脸。

她的面孔，不该是这般模样。

否则，早在崔府重逢之日，他就该立时将她认出来，而不是现在这样只敢疏离地喊她一声“沈姑娘”。

陈云樵细细地看她。

看她的面孔，从额头看到脖子，及至衣襟掩埋处，她的肤色都是十分均匀的，自然的，仿佛浑然天成一般。

与记忆里的面孔大相径庭。

只是，陈云樵不信她原来是这样的容貌。

他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死死地抓着这一线希望，笃定她一定是另外一个人。

这世上的面孔或许可以更改，但一个人的眼睛却是变不了的——替她改头换面之人手法虽然高超，却也不是无迹可寻。

思及此，陈云樵想要找到那个人的心情更迫切了。

但他不欲叫她担心，便只是言简意赅地道：“总之你信我。这药，务必按时服用。”

信他？

沈笙从来不敢轻信任何人。

但她不想说破叫二人难堪，便只是笑了一声以示回应，又随手将药瓶揣进怀里。

至于这药……

入口之物，岂能轻信于人？

陈云樵原就一直在看着她，自然也将她的随口敷衍看在眼里。

他并不觉得失落，反而有隐约的雀跃。

那种笃定的感觉更强烈了。

从前就是这样，她这样敷衍时，眼睛会微微下瞟，他一眼就看得出来。

就像是回到了两人最初认识时，她明明在笑，可眼底藏着的确实防备疏离。

但已经历过一次，陈云樵倒也并不十分失望，反而更觉未来明朗了几分。

“你信我。”陈云樵看着她藏在衣角的手，想要去拉她，却又不敢叫她觉得唐突，手只伸到一半又急急收回来。

“我师父乃是觅生堂掌柜，杏林圣手游先生，你……”

你也是见过的。

他将这句话吞回腹中，只问：“你是否偶尔会觉得心口阻滞，间歇头痛，还有……你吐血？”

最后这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语中痛惜，分明昭然若揭。

沈笙心中异样的感觉更明显了。

她有些迟疑：“你是说，你与觅生堂那位掌柜……是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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