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嘉园（1/2）

他细细叮嘱着，仿佛一位十分关怀晚辈的长者。

沈笙甚至都不必花心思去想，便知道钱翰这样的转变是为了什么。

但她目光一扫，见钱四娘抿着唇，眼中却似有水光闪过，心下却是一叹。

原本到了嘴边的提点，便只化成了一缕叹息。

干脆拉了钱四娘上车，一路朝嘉园行去。

旧时路，算不得陌生。

事实上，这已是她第二次去往嘉园了。

第一回，那时嘉园还叫赵府，她上门来，却吃了一个闭门羹，灰溜溜地被赵晴娘赶了出来。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嘉园易主，已姓了陈，如今中门大开，将沈笙奉为座上宾。

风水轮流转么？

姐妹两互相搀扶着下了车，在嘉园的牌匾下驻足。

陈云樵的动作极快，不过数日工夫，便将赵府的牌匾撤下，换了刻有嘉园的匾额上去。

黑漆为底，填以金漆，却并不显得十分中规中矩，字迹龙飞凤舞，与他世家子的身份半点也不匹配。

管家早就候在门口，见二人下得车来，态度十分恭敬地迎上来。

“沈姑娘，钱姑娘，家主在园子里恭迎二位。”

虽为士族之仆，却并不四份倨傲，反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恭敬，让人如沐春风一般。

沈笙不觉有异，轻声应了。

但钱四娘听着却忍不住皱眉。

这样的态度，不应该出自士族。

还有这所谓的管家，也处处透着诡异。

陈云樵是鳏夫，并无妻室，管家便得挑起一府之责，事务繁多，绝不会为了两个小姑娘的到来而撂下一切前来亲迎。

除非，是另有所图……

有所图之人，想必，正是这嘉园之主，那只看脸的陈云樵吧？

钱四娘提高了警惕，背挺得僵直，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往前走着。

她这样反常，沈笙自然注意到了。

但沈笙只当她是紧张所致，便只朝她微微一笑，然后扯着她随管家一道分花拂柳地望嘉园深处走去。

钱四娘偷偷与她咬耳朵：“你可要小心着些。这样无事献殷勤，只怕非奸即盗。”

话里话外，仍是对陈云樵没有半点好感的。

沈笙失笑：“陈氏地位尊崇，并不在王氏之下，哪里就会看上我的玉令？既是如此，若我还有什么可被图谋的，那便只剩你了。”

她又问：“你今日打扮得倒与往日十分不同……”

钱四娘瞪她一眼：“没良心！我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你！”

沈笙大奇：“这与我有什么相干？”

“我穿得华贵些，你再低调朴素些，那陈云樵的目光就只会盯着我从而忽略你。这样，难道不是对你的保护吗？”

沈笙恍然大悟，继而十分感动。

“难怪今日的衣物你要指定……”

她还以为是钱四娘审美突变，又要回到自己初入钱府时的水准。

“只是，你觉得这又用吗？”沈笙不确定地问道。

钱四娘说得笃定：“自然是有用的！从前钱小莲与我互别苗头，我便一直都是用这种方法来压过她的。”

沈笙哑口无言。

半晌，她又问钱四娘：“那你可胜利了？”

钱四娘一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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