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诘问（1/2）

如今被众多谴责的目光瞪着，钱小莲心头一慌，下意识地就掏出帕子来要装哭。

可泪意还没酝酿出来，就听上首老夫人猛地沉了声音：“小莲，你是真的缺人管教不成？”

钱小莲哭声一顿。

她咬着唇，睁着一双通红的泪眼，抽抽噎噎地分辩：“祖母，小莲，小莲只是一个庶女……”

老夫人却看都不看她，只板着脸同钱翰道：“我早说过，不要将庶女放在她妾室身边教养，你却总是不肯听，瞧瞧将好好的姑娘家养得像什么样子？”

“通身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带出去都会丢了咱们钱氏的脸面！”

钱翰只觉得老夫人这话有些刺耳，讪讪地辩解：“小莲这孩子自来沉稳，这也是受了刺激，她……”

他编不出来。

立在一旁的钱凤闻言，却突兀地笑了一声。

“大哥，你的内宅，确实是该好生整顿一番了。”

这话，颇有些不留情面。

钱翰甚至不敢相信这是自来尊敬他的二弟亲口所出，登时就愣了：“二弟，怎么连你也……”

钱凤沉声道：“大哥，非是做弟弟的要多管闲事。实是你的后宅妾室疏于管教，若再不出手，只恐就要要捅出大篓子来了！”

他一拍手，便有下仆恭敬地将一样东西呈上来。

钱翰扫眼一瞧，只见到一块脏污的红绸，上面还沾着一个十分明显的脚印，显得扎眼极了。

“这是……”

钱凤伸手，捏住红绸一角，手指轻轻一带，红绸便被拽了下来。

大红的布料轻飘飘的，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仿佛天边一片灿烂的云霞。

一个缺了角的漆盘顿时露了出来。

漆盘子上，各色珠光翠翠的宝石与金玉堆叠在一起交相辉映，折射出耀目的光华，几乎要将满屋子人的目光都照亮了。

然而，这些珍贵之物却只是胡乱地堆叠在一起，又带着不少的泥污。

有些尚且完好，还有一些却是变了形的，或是被踩扁，或是碎裂成四分五裂的几块。

这些东西，若都是完整无缺的，便是说一句价值万金也不为过。

纵是钱氏豪富，众人也是见惯了各色的珍宝，但贵重之物如今却折损成这般模样，却还是忍不住心疼。

钱凤随意地将红绸扔在地上，又拿了下仆呈上的干净手绢，仔细地将自己每一根手指和指缝都细细擦拭过一遍。

动作嫌弃极了。

他慢腾腾地做完这一切，才抬起头来，目光一转，望向一旁惊异不定的钱翰：“大哥，这些东西可觉得眼熟吗？”

钱翰眉头紧锁。

每一样，他都觉得自己仿佛在何处见过，却又记不清了。

但当他目光落在其中一支变了形的凤头钗时，目光却是一凝。

这支钗，是他前几日新得来的，被送给了自己的爱妾——

钱翰惊得嘴唇都颤抖起来了：“二弟，这些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

他满面不解，钱凤看在眼里，轻笑一声：“看大哥的模样，是不知昨日发生过什么事了？”

“昨日？”

昨日王陈两姓都来了钱府，钱翰顿觉面上有光，高兴之余，便贪上杯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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