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被劫（2/2）

钱四娘偷偷同沈笙咬耳朵：“不知为何王家此番一直停留在清河，往年都是要回太原的……不过这样也好，咱们至少不跑空路。”

沈笙笑眯眯地看她：“这次不怕王晴挖你墙角了？”

钱四娘白她一眼。

影壁之后，王晴匆匆而来，先见了礼，抬眼看到沈笙打扮与往日不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钱府动作这样快。可怜我的锄头还没来得及挥，就要败北了不成？”

几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王晴地拉着二人去见王夫人：“我母亲说，要好好谢谢你们呢。这种事，原该来你家亲自拜见的，只是家中一直不得空闲……”

钱四娘偷偷同沈笙吐舌头。

还好没来，不然若是晓得二人在禁足，只怕要丢人。

王晴亲自领着她们入府，来往之间，偶尔同下仆们撞见，远远就在行礼。

与钱氏相比，果然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板正和规矩。

想到金玉院的一众小姑娘们，沈笙心下微叹。

下意识地，她又看钱四娘一眼。

钱四娘无知无觉，拉着她目不斜视地一直往前。

过了二门，进得一幢极大的院子，王夫人便在里面含笑等着，周围仆妇林立，站得恭敬极了。

二人乖乖行礼，王夫人看着面上笑意就更深了一些：“规矩做得这样好，比之士族女儿也不差什么了。”

这话是发自肺腑的。

钱四娘倒还罢了，出身商贾，能有这般仪态，看得出是精心教养过的。

听闻她自来刁蛮，又对仆下苛刻，非打即骂地，名声极是难听——若非上回在崔氏府中救了家中女儿，对这样的商贾之女，王夫人是敬谢不敏的。

可如今亲眼所见这女孩子周身的仪态气度，和她身边亲亲热热站着的小姑娘，方知传言作不得真。

听闻，这姑娘从前出身奴仆……

这样想着，王夫人的目光便扫向了沈笙。

这一看，却是一愣。

奴婢出身的沈笙，站在钱四娘身边，并不显得十分畏缩，反而进退有度，又不卑不亢，一举一动都似大家出身。

甚至，王夫人隐隐觉得，这姑娘仪态更胜钱四娘三分。

只是可惜了这张面孔，生得实在平凡，好在一双眼明眸善睐，叫人一望就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意……

王夫人目光微闪，落在沈笙发间的明珠簪上，同身边侍立的嬷嬷使一个眼色。

那嬷嬷会意，出去片刻，复又捧着两个黑漆填螺钿的匣子递到二人面前：“原是准备好了要特送到府上来的，只是夫人觉得亲手相交更有诚意，还请二位不要推辞。”

沈笙正要推拒，就听王夫人笑眯眯地道：“你们姐妹对王氏有恩，我是记着的。不值当什么的小玩意儿，只管拿着玩就是。”

沈笙如今作为钱小莲的表姐，更是惭愧：“本是六娘不懂事，害得贵府二位姑娘吃了亏，又怎好收夫人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