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缘由（2/2）

“是，是这样！”钱小莲急急点头，“正是如此，这都与姐姐无关，都是小莲的错，还请祖母不要惩罚姐姐！”

又急又怕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真的在为钱四娘担心。

甚至到后头还捂着脸哀哀地哭了起来，眼泪不要钱似地洒，听得旁人十分难受。

老夫人不为所动：“既是如此，那你便说说吧。”

她身子往后靠了靠，伸手捞了新上的茶盏，吹开浮沫，轻轻抿了一口新上的茶，这才淡淡地道：“既是你的错，那你就说说错在何处吧。”

钱小莲哭声一顿。

这，这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她这招叫以退为进，往日用在钱翰身上，轻易就能坑得钱四娘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怎么同样的方法用到老夫人身上，这把火却朝自己烧了过来？

“祖母，我，我……”

钱小莲结结巴巴地想要辩解，可在老夫人充满了威慑的目光中，脑子里却突然突然一个词都想不出来。

只好睁着一双哭红的眼可怜巴巴地看着老夫人。

就好像这样，便能引得老夫人生出些微恻隐之心似的。

老夫人看得心头冷笑：

就是这样的惺惺作态，糊弄得自家儿子连妙妙的死活都不管，不过几句鬼都不信的谗言，就将妙妙关了祠堂……

偏生和韵院那蠢货竟还不晓得寻自己来搬救兵，若不是自己这几日总做噩梦睡不好派了人去打听，这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夫人气得睡都睡不着，苦思良久，这才请了明池和尚来府里转移了钱翰的注意力。

若是不然，只怕妙妙如今还被关在祠堂里三餐不继呢！

这口气，是一直憋着的呀。

她舍不得自己从小捧到大的心尖肉一放出来又在红宝斋和韵院来回地折腾，只好生生地将这口恶气压下。

又多等了一日，这才特挑了妙妙来请安的时候发难。

那任性妄为的庶女，真当自己好性不成？

以为惹了祸洒几滴不要钱的眼泪，卖一卖惨就能搏同情？

这不能够！

老夫人强忍住想要狠狠打钱小莲一顿的冲动，只淡淡地道：“几世修来的福分今生才能做姐妹，既有这样的机缘原该好生珍惜才是。可妙妙身为你的嫡姐，偏生没有护着你，叫你挨了打，又在崔府门外跌了好大的面子，确是她的错。”

一番话，引出了两个人截然不同的心思。

钱小莲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

钱四娘却惊愕地抬起头来：“祖母……”

老夫人却看也不看钱妙妙，只沉声道：“既是有错，自然该罚。为免有失公允，且让我也听一听六娘的说法。”

她说着，就看了明显喜形于色的钱小莲，按下心中的不耐烦：“六娘既是苦主，那便说一说，你想我如何罚你嫡姐？”

钱小莲想说，自然是让她自己来亲自动手，狠狠地甩钱妙妙两个大耳刮子，双倍地奉还。

再把钱妙妙丢出前钱府门外，不许她走，也不叫她进来，就让人来人往的都看见钱妙妙的狼狈，叫钱妙妙也饱尝一下自己的感受，这才能叫畅快。

可一抬头，看见老夫人阴沉的脸，心里却是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