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癔症（1/2）

青青手下不停，只斜睇了钱四娘一眼：“要不我给擦了不用？小姐自己来？”

钱四娘面色讪讪：“用吧用吧，这一盒子都用光都没关系。你放心的用！剩了的也赏你！”

或许是钱四娘没架子，又没有秋秋在上头压着，丫鬟们没了从前的畏缩，反而显出几分本性来。

不被压抑着脾性，若失了规矩就是坏事，可对于身家性命都不由己的丫鬟们来说，却也是她们晦暗人生里的一点关乎自由的微光。

高高在上的嫡小姐，并不十分拿架子，的确值得满院子的人追随。

或许，不单是看在财物的份上吧……

沈笙眯着眼睛想，到了用晚饭的时候，依旧没想通为什么钱四娘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卧房里会有麻绳刀子这一类的东西。

钱四娘就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这些东西，原是给你准备的……”

嗯？？？

“你那个时候，不是不听话嘛……对付不听话的人，我自然有我的手段。沈笙，你应该庆幸，你看得清楚选择了我，若是不然，这些东西就该在你身上用一遍了！”

先是心虚，后来却越说越有底气，理不直气也壮。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谢不用谢。”钱四娘连连摆手，谦虚极了：“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哪里用得着这样谢我？你看这不是挺好？虽然你没用，却给了钱小莲，真的一点不浪费。”

两个人的脑回路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沈笙不想再和钱四娘沟通了。

三个人就大眼瞪小眼地都盯着仍然昏迷不醒的钱六娘。

既然重新被装扮好了，先时的麻绳自然也就不必用了，几个人思来想去的，到底一起把钱六娘放到了钱四娘床-上。

钱四娘还嘟嘟囔囔地抱怨：“她这一躺，我的床都被染上了绿茶味……等她走了可得给我换新被褥！”

沈笙连连答应：“换换换！一定换！小姐说什么我都听。小姐睡床我睡地，小姐打鼾我扇扇！”

钱四娘哭笑不得。

就在几人关注的目光中，钱六娘幽幽醒来。

头顶的青纱帐子像一场梦。鼻尖萦绕的不是熟悉的百合香，而是浓烈热情又奔放的月季味，有些熟悉……

钱六娘又吸着鼻子闻了闻，猛地睁大了眼睛。

是……是钱四娘的味道！

钱六娘猛地坐了起来，脑袋有一瞬间跳得发疼。

短暂的失神之后，钱六娘就看见眼前站着三个人，不由被骇了一跳：“怎么，你们还想打我不成？”

话音刚落，就见钱四娘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小莲，你怎地说起胡话来？”

说着就朝着钱六娘伸出了手，钱六娘下意识地一躲：“别打我！”

却见钱四娘伸出来的手在靠近她脸颊时生生地转了个方向，搁在了她的额头上。

停顿片刻，又探了探自己的额头，狐疑地道：“也不烫啊？怎地胡说八道？我几时打你了？”

又探头去问沈笙和钱三郎：“她怎么回事？跑我这撒癔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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