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惩戒(1/2)
沈笙捂着脸,看向仍满脸不甘的秋秋:“你……大概觉得很不公平吧?不过是几句嘲讽,怎就会到了这般地步?”
秋秋冷笑一声:“我如今被你们按着,自然是你们说了算!可你也别得意,妖女,总有一日,你会为今日所言付出代价的!”
又恶狠狠地看向了满脸焦急的钱四娘:“小姐,这么多年来,秋秋自问一心一意地对待于您!可您却是怎么回报秋秋的?收拾这妖女的主意,明明是咱们一块想出来的!不知这妖女用了什么方法蛊惑了您,咱们一起出的主意,您却罚了秋秋去做一条看门之犬……小姐!您是不是忘了,忘了秋秋从前对您的好,也忘了这些年来咱们主仆二人的主仆情谊?小姐,您这样做,真叫秋秋寒心!”
生平第一次,钱四娘这样被人责骂。
这些不留情面的、以下犯上的话,仿如一道又一道锋利的刀子,重重地扎在钱四娘的心口上。
忘恩负义?不记前人?
钱四娘每听秋秋说一个字,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几乎要摇摇欲坠了。甚至,她也开始自我怀疑,自己今日这番话,是不是真的说得太重了?还有,对秋秋的惩罚,也太过严苛?
气得发抖的身子突然被一只温暖的手按在了肩头。像是带着无限的能量和勇气,叫钱四娘陡然镇定下来。
沈笙立在钱四娘身边,对着状若癫狂的秋秋笑了起来。
这一笑,牵动着嘴角的伤口,痛极了。但沈笙并不在意,笑容反而更扩大了几分:“秋秋,为人奴仆者,当行其分内之事。这世上,不单奴仆,或杂役,或谋士,或人臣,吃主家饭,自要为主家打算。你口口声声为了四小姐,可四小姐名声不好,你却功不可没。”
沈笙安抚似地拍了拍钱四娘的手。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秋秋:“你这样劳苦功高,自然不是一个小小奴婢能办得到的了。既然如此,你不妨直接告诉我,除了金玉院外,你还领着谁的月例银子?”
秋秋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慌乱。
沈笙见状,脸上的笑容就更扩大了,眼中带着了然:“是茶莲堂?是那位姨娘,还是被我气晕了的六小姐?或者,还有其他人?”
“我没有!”秋秋大声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自到四小姐身边来,一直全心全意为着四小姐打算,沈笙,你想冤枉我,那不能够!”
又目光热切地看向了钱四娘:“小姐,这些年来秋秋待您的心如何,您是知道的吧?小姐,如今您纵厌弃了我,也不至于任这妖女肆意地往秋秋身上泼这样的脏水吧?!”
只是那声音,怎么听,里面都像是含了欲盖弥彰的味道。
钱四娘沉默了。
她不说话,沈笙也不逼她。
这样的事,总要有一个适应或接受的过程。一来就直直地将脓疮捅破了,却不给恢复的时间直接缝合,是会生生痛死的。
如今脓疮已破,是上药还是缝合,决定权都不在沈笙。
钱四娘沉默了许久。
沉默到日头已悄悄探出,温度升高,蝉鸣声重又响起,钱四娘才终于下了命令:“你们……先把她押下去吧。”
话既出口,就没了退路。钱四娘松开紧紧捏着的拳头,颓然地低下了头:“先押下去,别送走,也别放了她,便关她去慎行院,着人仔细看守着。”
慎行院,就是沈笙初醒来的地方。房顶能漏雨,又潮又闷,四处却透风,间或有硕鼠爬过,啃食人的脚指甲。
秋秋变了脸色:“小姐!您不能这样对我!这些年来,我日夜服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唔……”
后面的话,被一团抹布堵住了。
钱四娘仰着头,摆了摆手:“送走吧。今日我身体不适,去同祖母告个假,便不去请安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