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订单换相逢（1/2）
孟石凡在后面追了上来，递给我一袋茶叶：“骆小姐，这个你拿着回去尝尝吧。这是我第一次扩大规模种植的茶叶，要是口味哪儿还不合适的，你一定要提出来啊。”
单锐接过茶叶：“谢谢，如果茶好，销路我们会帮你的。”
去医院的一路，单锐把车开得飞快，我能感受到他对单小艺的紧张。到医院单小艺的状态依然是这样，捂着头表情很痛苦的样子。护士在为她打针的时候，医生把我们拉到病房外面：“少爷，小姐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今天带她出去逛了逛，就成了这样子。”
“小姐现在的状况像是有了点儿回忆，但只是一些片段，这些片段现在让她想起来，在脑子里乱成了一片，压迫她的神经系统会造成头痛。我能理解你们想要小姐好转的心，但我担心她长期这样用脑过度，会增快她脑肿瘤的生长速度。所以我还是建议，你们放弃对小姐记忆唤醒的治疗吧？”
单锐紧闭着眼睛，半响才问：“你的意思是，她就只能这样等死？”
“她现在的情况，确实不适合康复治疗，只能保守治疗抑制肿瘤生长过快。”
待单小艺的情况稳定下来后，我想起这连续两次，金俊中和许落都是以我泡茶的时候让单小艺变成了现在这样子。虽然金俊中告诉过我，单小艺以前茶泡得特别好，但人在变成了她这样的时候，还能用某种事物勾起她的记忆，那这种事物，就一定对她有很深的记忆。
我问：“单锐，你姐是不是特别喜欢茶？”
“何止喜欢，她简直是到了痴迷的地步。之前她去韩国留学，也是为了寻找一种在中国已经失传的茶艺方式。她听说韩国民间可能会有以前的汉人迁移过去遗留了下来，才下定决心去韩国留学的，不过最后好像没能找到。”
“那是不是只要有人在她面前泡茶，她就会这样子？”
“也不是，以前我们也尝试过这样的方式，但没什么用，她好像只有看到你泡茶的时候会比较激动。”
“怎么会这样？”
“我又不懂茶怎么会知道？”
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泡茶的手法和她类似？而我们的气质又比较接近，她或许看到我在泡茶的时候记忆才会被开启？如果是这样倒也能理解金俊中和许落的用心，我感叹着说：“不瞒你说，今天是许落约我去的，她好像特别希望小艺能好起来。”
“许落？”单锐诧异的看着我：“她约你的？”
“嗯。”
单锐对许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友善，反而是不屑地说：“她一定没安好心。诗楠，以后不管是谁再让你用这样的方式来见我姐，你要告诉我听到没有？我姐身上有太多别人惦记的东西，我真怕你替他人做了嫁衣。”
这话听得我犯迷糊，“什么被人惦记的东西？”
“在我姐18岁的时候，就已经在世界级茶艺比赛上获得过大奖，后来她潜心致力于失传茶艺的寻找和茶叶的研究。虽然我们都不关心她这些，但她脑子里，一定有很多良茶种植乃至后期煎炒的方法。要不然，许落和棒子不会那么好心的想要她醒来。”
“不会吧……”如果说许落是这样目的的话，那金俊中我是无论如何不能把他对单小艺的感情和什么目的联系在一起的，我想单锐或许还是对金俊中有偏见。
护士为单小艺打完针又服下药之后，她很快安静地睡熟了过去。或许这么多年已经接受和习惯了单小艺这样的情况，单锐见她睡熟，也没了刚才的那般焦虑，像是对我能来A市很高兴的样子，牵着我的手说：“走，上我妈家去，让她磨豆花给你吃。”
我喜欢吃现磨的豆花，单锐还记得。可是上次吃豆花那是因为我怀着孩子馋，而现在孩子没了，我已经很少那样馋过了。我想起单妈妈做的豆花，总会想起被梁沁害得流产的那个孩子，但他是好心，我不能拒绝。
单锐提前给单妈妈打了电话，我们到她家的时候，喷香的豆花已经摆在了桌上。单妈妈满脸堆笑地迎着我们：“诗楠，来啦。”
这种久违的亲切，像是回到了我自己的家里。
“妈，我可是你亲儿子，你怎么也不招呼我呢？”单锐在母亲的面前，尽显了小孩子的本性。
单妈妈把拖鞋丢到他面前：“你还用招呼啊？”
我们进屋后，单妈妈叮嘱我随意点儿，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的。然后她又去了阳台禅坐的位置，继续抄她的经书。
“妈，你也来吃点儿吧？”单锐看母亲一刻不停地抄着经书，有些郁闷。
“你们先吃，妈把这点儿抄好就好。
对于第三次见面的单妈妈，我也比前两次熟悉了些，尤其是现在和单锐的关系也有些暧昧和缓和，我在她面前说话也显得自在了不少：“阿姨，我妈妈也喜欢佛经呢？”
“是嘛？”单妈妈一边用毛笔在纸上写着，一边说：“那你妈妈平时在家里，也抄经吗？”
单妈妈给我的感觉总是很慈祥也很亲切，我完全没有多想就回答：“以前也抄啊，现在嘛……去了居士林。”
“居士林？哪个山上的？我过年也去呢，说不定都都是道友，我还能认识。”
“好像是……叫南山居士林还是什么，我不大记得了，她是今年才去的。”
“缘分，这一定是缘分。”单妈妈面露微笑地说：“我这些年每年从正月初一到十五，都会在南山居士林待半个月。平时经书抄完的时候，也让单锐送我上去再请回来。不过年初请得比较多，今年下半年以来还没去过呢。”
“真的？”对单妈妈的亲切感，让我觉得她要去南山居士林过年，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因为我已经答应了我妈，今年过年的时候会上去。
“阿姨还能骗你？”单妈妈温和地说：“你什么时候去看你妈妈？让单锐一块儿送咱们上去。”
“好啊好啊，我还答应我妈去过年呢？”
在单妈妈面前，我总是口无遮拦且毫无杂念地说着，待说完之后才想起，过年这事儿我还没告诉过单锐呢。果然，抬头一看单锐，正阴沉着脸盯着我……
吃过饭，单锐匆忙地把我带了出去，刚出门上车，他就质问我：“你已经安排好过春节了？”
“恩。”
“那我怎么办？”单锐焦急的说。
“我……”这话问得我语塞，我们之间的关系，真还没有到每个时刻都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地步。而我也没有想过，过年会和他在一起的问题。
“如果要去南山过年也行，我也要陪你去。”单锐拉着我的手不松开：“而且，我原本已经计划好我们春节的行程了，现在距离过年还有半个月，既然要去南山过年，那我们只能提前行程。你滨海的东西我会找人为你收拾好，我这边安排下，近两天我们就出发。”
“去哪儿？”
“能卖掉你的地方。你有好几年没有出去走走了吧？也不怕再不出去走走，身上都发霉了？”单锐发动汽车，在我额头亲了下，“走，我要给你个惊喜！”
我虽然有些难以接受单锐在没有提前告知我的情况下，就为我安排好某段时间的生活和行程。但细细想起来也觉得很暖心，我有多少年没有被人这样周详的安排过了？我又有多久
可是相比起之前，我没有那么排斥他为我安排什么，因为我知道他开始变了，变得尊重我的意见了。譬如他说要在A市把我安顿下来，不再是向上次那样把我随便丢在某个酒店，而是知道我会来A市工作，才主动提及让我先过来。
这些事情虽小，但我看在眼里，感受着这个青涩男孩的蜕变。
单锐先带我去了仝跃天的酒吧，半下午酒吧已经开始了准备工作，白禾禾和仝跃天都不在。单锐带着我走到后台，翻找到一堆不知道上哪儿买回来的芭比娃娃，一个个捡起来递给我：“这些你拿着。”
我抱在怀里，“干嘛？”
“你女儿都嫌弃你买的东西了，还干嘛？”单锐弯腰挑选着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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