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梦（2/2）

贺渡野路上探过，怕自己心急探错，这才来了天枢，此刻听得尧真这般说，才彻底放下心。

洛真师姐弟仨还没反应过来呢，贺渡野又抱起齐曜往外走，留下一句：“我带她回仓灵。”

非鹿姗姗来迟，“贺少族长怎么走了？你们小师妹呢？”师姐弟仨一扬下巴，非鹿瞬间领会，“哦，人没事，被带回去了？”

贺渡野的身影已成天边一点，非鹿“啧”一声，道：“还真是护得紧。”

*

身边是让人安心的气息，齐曜睡得很沉，她做了个梦，梦里她成了月轮树上的一片叶子。

她在树顶看着日升月落，感受寒暑更迭；她见证了灵源生根，灵脉涌动。有生命在灵脉上安家繁衍，然后就是掠夺、杀戮。

终于那个由灵脉滋养长大的族群，耗尽了灵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

永恒的黑夜降临，阴阳失和，月轮疯长，却没有孕育出新的灵源，只有树心一团黑色的灵力团。

她和月轮树的时间停止了，她等啊等，等来了一个长有翅膀、两条尾巴的毛绒团子。

那个团子多好玩啊，怎么捉弄也不生气，在那里跌倒就在哪里躺平，还会做很多好吃的，她想把她留下。

她看了毛绒团子的记忆，毛绒团子吃了很多苦，毛绒团子遇到了一群不对劲的人，毛绒团子现在是个宗门的弟子，是来寻找本命法器的。

啊，时间又开始流动了，天又要亮，她想，她要和毛绒团子一起离开。

所以她把自己送给了毛绒团子，她是月轮，是永夜，她是——齐曜。

*

“小齐曜醒啦？”族长夫人坐在床边，亲切地问。

齐曜恍恍惚惚，分不大清那究竟是梦，还是真的是她的记忆。

族长夫人见齐曜懵懵地，又轻轻喊了一声：“小齐曜？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齐曜摇头想起身，头突然一阵刺痛：“唔——”

齐曜捂住头，族长夫人慌忙起身喊人：“阿野！阿野快来，小齐曜不舒服！”

齐曜拉住族长夫人想阻止，疼痛却加重。

“怎么了？”贺渡野几步走到床边坐下，扶起齐曜让她倚在自己身上，灵力缓缓渡向齐曜，“头痛？秘境中可是伤到了？”

头痛得说不了话，齐曜抓紧了贺渡野的手臂，咬牙忍耐。

“就叫齐曜吧。”

“曜儿。”

“小曜儿。

有人在喊她，是谁在喊她？脑海掠过了好些人影，他们好似在等她。

“曜儿，快走。”

“小曜儿，快走啊。”

他们是谁？一直在呼唤她的人是谁？她就要看清了，就快要看清了。

一根红线落在跟前，齐曜抬手使劲去够，却一把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