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试图跑路（2/2）

齐曜看着贺渡野的坚定且温柔的眼睛，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终于爆发，不管不顾地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连着在封魔原受过苦难一起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贺渡野把睡着了还在抽泣的齐曜抱回树洞内，衣袖一角被紧紧攥着，于是在树洞口坐着。

一年前初次见她，医馆的医师便指着她断掉的另一截尾巴将她视作不祥，他不信，鬼使神差般的把她带回了自己家。

她有与他一样的角，一样的墨绿色眼眸，他想，她应当是仓灵族人与他族结合生下的孩子，所以才长有双尾而非双翼。

魔气从她身上溢出那刻，他几乎要将她扔下，可她那样可怜，她用角轻轻蹭过他脖颈那刻，他心就软了，怎么也狠不起来。一边唾弃自己是不合格的少族长，一边用着本源灵力替她修复受损经脉。

至少，信她一次。陪她去天枢，若是天枢不愿接受她，他就带她回仓灵族，若她真是封魔原卧底，他会亲自诛杀她。

“所以贺少族长愿意为她做保？”

非鹿老头仍是笑眯眯的样子，目光在贺渡野齐曜身上转过一轮，最后停在齐曜落在地上的尾巴上。

齐曜表情不变，悄悄抓着贺渡野衣袖的手紧了紧，尾巴尖微微一颤，往身后缩回。

贺渡野正色道：“晚辈不能做保，非鹿道尊若对齐曜存有疑心，我自带她离开灵境。”

非鹿老头闻言倒是收起笑脸，闪身靠近二人，灵力蓄起灵压渐强。

贺渡野牵住齐曜的手握紧，直视非鹿，不退半分。

本能的想要抵御灵压，但齐曜自知此刻只能相信贺渡野，因而只是贴近了贺渡野。

非鹿老头手抬起，灵力骤然圈住齐曜一扯，齐曜被贺渡野牵着没扯开，非鹿老头瞪着贺渡野扬声道：“干什么？人是你带来的没错，但她现在是我徒弟，你把手松开！”

这话一出，齐贺二人心底都松了一口气，绷直的后背放松下来，齐曜看向贺渡野难得表现出一丝欣喜。

贺渡野微微抿嘴笑，手下轻轻一推，将齐曜往非鹿老头的方向送了半步，双手相抱于胸前向非鹿老头行了个大礼。

非鹿老头摆摆手冲贺渡野说道：“行了行了，你走吧。”

贺渡野顶着非鹿老头嫌弃的眼神，安抚地摸摸齐曜的头，给她拢了拢斗篷示意她安心，才展翅离去。

齐曜下意识追了一步被非鹿老头看在眼里，调侃道：“舍不得？看不上我小老头？”

齐曜转身低头，没有说话。

非鹿老头等了一会，见人还是那样，“啧”一声，点了一张传讯符，喃喃道：“哎——怎么就又收了个闷葫芦。”

伯真师兄弟几个收到师尊的传讯匆匆赶来，一进门就看见凭空消失了几天的小师妹一副可怜模样坐在桌旁。

“师尊。”几人向非鹿老头行过礼，立在一旁。非鹿洞府中一时只有非鹿老头喝茶的细碎声音。

茶杯落在桌上，磕出一声清脆声响，非鹿老头认命开口：“尧真你给你小师妹看看，一个两个跟没长嘴似的。”

尧真坐下号脉，面容渐渐冷峻，在灵力探过一圈齐曜的经脉后唰的站起，惊问道：“如何伤成这样！”

贺渡野虽然给齐曜修复了经脉，但毕竟不过几日，再加上只恢复了一点的本源灵力都用来压制魔气了，齐曜如今经脉的状况是相当差劲的。齐曜蓦然想到，贺渡野急着将她送回天枢，或许就是为了这个。

尧真掐诀聚起木灵稳住齐曜经脉，连声问道：“小师妹因何受伤？为何灵力全无？”

非鹿老头不指望齐曜开口，看似随意道：”还能怎么伤的，那日的朱雀灵压你们没感受到吗？冲着她去了，这不，拿本源灵力压魔气呢。”

未曾想非鹿老头这般直白，齐曜掐得尾巴尖生疼，尧真引来得灵力顿一下，变得更加浓郁却依旧柔和。

齐曜听见她的师兄说：“怎么能用本源灵力，快撤了。”

手上一松，藏在斗篷下的尾巴尖颤了颤，齐曜看向众人。

“听话，快撤了。”

“听话，曜儿。”齐曜一瞬间恍了下神，似是很久远很久远之前也有人用这般关切的语气同她说话。

收回本源灵力压制，齐曜解下附了藏息咒的斗篷，将真正的自己展现在九元山诸人面前，尾巴卷在腿上，齐曜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说不清是害怕多一点还是期待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