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割烂了她的睡袍（2/2）

下意识开口劝道：“霍军长，您是英雄好汉，冤有头债有主，您别为难女人。”

鹿鸣哭泣着声音颤抖，几欲给他跪下。

霍鸣九不知是出于怎样的考量，竟鬼使神差般的放开了她。

将刀刺进她的床沿，距离脖颈只差毫厘的距离，幡然离去。

鹿鸣赶紧跑过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那把刀拔出来，抱着小姐哭成一团。

鹿鸣打从心底里感觉到了绝望，乔家富可敌国又怎样，在军阀面前同样危如累卵。

乔恨秋哭够了，裹紧身上的衣裳，任由鹿鸣替自己绾好了乌丝。

十分担心傅安洲的处境危险，只怕那个呆霸王真听从了鹿鸣的话，自己解除的危机，却将危险转嫁到了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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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恨秋一夜未眠，晨起喝了一小碗参枣鹧鸪汤，叫人打听到了傅安洲在九州戏院帖戏。简单收拾下，便出了门。

一向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嗤之以鼻的霍鸣九，自不会错过跟傅安洲会面的机会。

他能对乔恨秋最大的宽容是留下她的性命，至于傅安洲的，就得为他死去的那几个下属陪葬了。

傅安洲自病好后，改良了唱腔，创立了新傅派，在爷爷傅派老生的基础上，添了很多高难度的嘎调上去，在北平名声鹊起。

霍鸣九在二道票贩子那包下了一整层的包厢，进来听他唱戏。

今日唱得是他拿手的《鱼肠剑》，霍鸣九看他就像在看一具尸体，却不得不承认，他唱得的确很好。

尤其爱听他唱得那两句：“匹马单枪走如电，战将刀枪何日离。”

小厮给霍鸣九添置茶水时，得了他一句赞赏：“傅老板唱得好哇。”

立即恭维道：“是，贵人有眼光，傅老板现在是北平里头最好的老生。”

“嗯。”霍鸣九喝了一口那刚添的滚烫茶水，竟丝毫未觉烫口。

小厮想提醒，但瞧见他已经咽下去了，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只觉得这贵人得是渴了多少日，连开水都分不清了。得，下回还是给他捡温水上吧。可温水泡茶叶又泡不开。

正当他愁眉不展的时候，听见贵人又开口说话了：“傅老板要娶亲了，这事你们听说没？”

小厮听他的口音，不像老北京人，难怪恁大的事都没听说。

“是呀，要娶乔家五小姐呢。”

“是哇？”霍鸣九握紧手中的茶杯，几欲捏碎，“为什么呢？”

这下子小厮就不懂了，这东西男情女愿，他哪里知道那么多呢。

“傅老板唱戏造诣高，做人人性又好，有小姐喜欢，也属平常。”

“可是我怎么听说是奉子成婚？”霍鸣九似笑非笑道。

希望能从小厮的口中听出否定的话，因为昨夜跟乔恨秋争执时，凭感觉，总不觉她像是有身孕的人。

却见小厮一哂，看了眼台上，才将这捕风捉影的事，小心翼翼的透漏出来：“八成是吧，小的们也不知情呢，只是听四九城里的人都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