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承诺（2/2）

甚至几乎让她回忆起前世。

被侍卫抓着切开肚皮时头皮发麻的感觉。

似乎没什么两样。

前世今生，都是逃脱不了的梦魇。

再醒来时。

看见曲沉沙熬红的一双眼。

虞嘉宁还是有些愣神。

她木讷地环视了众人一圈，一时间竟然分不清今夕何夕。

众人也没察觉出她的不对劲。

甚至是长舒了一口气。

为她的清醒。

又过了几日，虞嘉宁的身体逐渐好转之后。

沙耶娜来了。

这一次的她有些沉默。

沉默了很久之后， 她终于开口道。

“我放你们走。”

众人都有些意外。

阿九甚至直接出声嗤道，“你会有那么好心？”

沙耶娜没有理会她的嘲讽。

只是慢慢走近，目光落在她怀中的团子身上。

小家伙张开了些。

白净的肌肤娇嫩又圆润。

让人看着便心生欢喜。

她刚想伸手触碰，阿九便戒备地往后退了两步。

沙耶娜的手僵在半空中。

她又掏出一对镯子。

塞到了阿九的襁褓之中。

转头对着虞嘉宁，有些闷声闷气道，“虽然你未必肯听，我还是想说声对不起。”

虞嘉宁呆呆地看了她一眼。

目光缥缈。

似在看着她思绪又似乎飘到了远方。

沙耶娜也不在乎有没有得到回应，她转头看向曲沉沙。

“我放你们走，不需要再有割地赔偿什么条约，只要你十年之内，不再犯我大都。”

曲沉沙默然片刻。

沙耶娜又接着道，“你应该知道，这是我能做最大的让步。”

“虽说能击败土方夺回王位是仰仗你们秦人相助，可如今你们都在我的手里！我本可以将你们一网打尽。”

“念在当初的情谊，我放过你们，也没有追杀去搬救兵的颜痕，我已经做得够好了。”

“羌人也是人，留给我们一条活路不行吗？”

最后一句。

近乎带了些哀求的味道。

卫存清心中一动。

虽说已经打定主意不愿意相信她，最终还是软了心肠。

他轻轻唤了一声，“姐夫，阿姐这样的情况，还是得赶回京都求医才好。”

虽未求情。

但话中之意很明显。

曲沉沙沉吟片刻后，终是同意了沙耶娜的要求。

“十年之内，羌人若不犯大秦边境，我绝不出手。”

这也是他作为秦人将军的承诺。

一言九鼎。

沙耶娜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即位之后，当然想休养生息。

为她的子民谋求后路。

至少十年之内，未来都会是和平的。

如此，甚好。

正当她带着一行人，准备离开院子时。

远处却突然射来了一支箭。

箭头稳准，直直朝着阿九怀中的小崽而去。

幸好曲沉沙反应够快。

抽刀一斩。

而阿九错开两步。

那箭才被拦腰斩断。

锐利的箭头插在门板上，嗡嗡作响。

“你还是死性不改！”

卫存清几乎是愤怒出声，抽刀便抵在了沙耶娜的脖子上。

将她扣在了自己的身前作为人质。

沙耶娜僵住了身子。

这还真不是她的计划！

门外整齐列队的声音传来，穿着盔甲的人缓缓步入。

一抬头还是张熟悉的面孔。

“卫小郎君，你还真是对自己的妻子心狠手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