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生产（2/2）

阿九也没想到来人竟是将军大人。

她们被沙耶娜囚禁在此处已经很久了。

夫人眼下情况危急。

她还以为是沙耶娜终于找到机会下手，想要致她们于死地。

才会怒而偷袭。

如今见着曲沉沙。

几乎喜极而泣。

“您来便好了，夫人...夫人还在房中，她...她要生产了！”

曲沉沙脸色阴沉。

猛地推开了阿九身后的那扇门。

随即便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只是情形实在有些惨烈......

虞嘉宁躺在榻上。

她整个人面色惨白，额头和脖颈间是大颗大颗如豆大的汗珠。

口中咬着一块雪白的帕子。

她的左手捧着个沾满鲜血和黏液的婴儿。

右手正拿着剪刀，颤抖地减去婴儿脐间的带子。

或许是因为听见了房间外的声音。

她勉强用胳膊肘撑起了身子。

眼睛里露出点斑驳的亮光。

曲沉沙一看见她。

再也顾不得什么，快步扑上前，想要将人搂进怀抱中。

“阿宁！”

他的语声近乎哽咽。

再也说不出其他什么话来。

沙耶娜慢慢走进来。

看见那血糊糊的一个团子。

她的眉微微皱起，“我不是给你们准备了稳婆，为何不用？”

阿九恨恨瞪着她。

若不是要照顾刚出生的小世子，她几乎想冲上前扇这个坏女人两巴掌。

“你这种狼子野心的女人，夫人怎么敢信你？”

之前便是因为信她。

夫人和自己才会被囚禁在此。

还用化功散化去了自己大半的功力。

再无还手的余地。

虞嘉宁靠在曲沉沙的怀里。

有一瞬间，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还以为是自己失血过多。

或许是临死之前产生的幻觉。

这孩子在她的腹中折腾了太久。

她几乎觉得自己快要死去了。

沙耶娜请来的稳婆她自是不敢相信。

头一次生产便全得靠自己。

虞嘉宁的心里很清楚，这孩子若是生不下来，自己和它都会死。

这世间有太多的妇人因为难产而死了。

她不想死。

当全身都被冷汗濡湿时，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颤抖着服了一碗自行调配的麻沸散。

用剪子一点点剪开了自己的肚皮。

就像当初在大都的王帐中。

为虞婉莹开膛剖肚一样。

也给自己来一回。

这个孩子不肯出来，她唯有自己动手。

鲜血几乎染红了床榻。

虞嘉宁只来得及剪断那条维系他们的脐带。

幸而。

在她以为自己即将死去的时候。

曲沉沙终于来了。

他将她搂在怀里。

几乎失温的虞嘉宁终于感受到了一丁点温暖。

曲沉沙只抱了她一会儿便感觉到了她外衣下的濡湿。

伸手探去。

是血红的一片。

饶是他上过战场，见过无数的尸体残骸。

此时手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看见了她腹部那条诡异又阴森的伤口。

下意识便伸手捂上去。

虞嘉宁软软靠在他肩膀上，声音低若蚊鸣，“你帮我缝上。”

她已经勉强缝住了里面的伤口。

外头的。

却是再也没力气了。

曲沉沙的手微微颤抖，他感觉鼻间一片酸涩。

只哑着嗓子回答了一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