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迷香（2/2）

虞嘉宁完全听不明白。

老妪诺诺称是，点头如捣蒜。

那披着大髦的女官才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厚厚的门帘被撩开的瞬间。

有阳光从门外照进来。

帘子重新垂下。

又归于寂灭。

黑暗中的一切都让人不安。

或许是虞嘉宁不小心发出了什么动静，惊扰了不远处的老妪。

那人慢慢踱步过来。

站在了虞嘉宁的身边，居高临下，仿佛审视般。

虞嘉宁伸手想握紧拳。

整只胳膊却都在微微颤抖。

嗓子里一片哑然。

面前的老妪看了她很久。

忽然怪笑出声。

声音嘶哑极了。

她说。

“虞嘉宁，你也有今天！”

语声中带着十分怨毒。

虞嘉宁只觉这声音有几分熟悉。

可她的脑子混沌得厉害。

一时间也分不清。

来者究竟何人。

那老妪欣赏了一会儿她虚弱的模样。

又慢慢伸出了手。

探到了虞嘉宁已经露出圆润模样的肚皮上。

她的手粗粝又冰凉。

解开衣服后。

贴在虞嘉宁光裸的肌肤上。

激得她忍不住一个寒颤。

那老妪嘻嘻笑了两声。

有些神经质的模样。

接下来的日子，这老妪便一直在她身边悉心照顾。

他们一直在用一种迷药加在她每日的熏香之中。

虞嘉宁几乎从未清醒。

赖以为生的米粥和汤药，都是老妪慢慢喂的。

说来也怪。

虞嘉宁明显能感觉到老妪对自己有着强烈的恨意。

但自始至终。

她都不曾对虞嘉宁做过什么。

只每日藏在阴影里，呆呆看她一会儿。

这一日。

老妪再度掀开帐篷送饭的时候。

看见虞嘉宁竟然不是在榻上。

而是面朝下扑倒在地上。

她连忙上前。

伸手想将她搀起来。

第一时间伸手去摸的地方，是她原本高高隆起的肚子。

老妪焦急去摸的时候。

她怀中原本虚弱的女人忽然动了。

一根极细的头发丝忽然勒住她的脖子，勒出一条细细的血线。

老妪身子一僵。

便是趁着这一瞬间。

女人洁白的手伸了上来。

老妪恍然看见那细细的腕处，有一条细长蜿蜒的伤口。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有些腥涩的味道便灌入了她的口中。

“咕嘟咕嘟......”

老妪被迫喝了虞嘉宁的好几口血。

等她奋力挣开。

或者说虞嘉宁最终放开桎梏住她的手臂时。

老妪已经瘫倒在地上。

彻底不能动了。

她瞪大了眼睛。

一双如死鱼般凸出来的双眼僵硬地转了转。

虞嘉宁躺在另一处。

她有些小心翼翼又努力地大口大口呼吸。

这是这些天来。

她第一次离开那处案板一样的床榻。

抓她的人很是谨慎。

日日都会在帐篷的灯油和熏香中燃上迷药。

奈何她的身体特殊。

迷药对她的影响逐渐递减。

今日她才能有行动之力，顺带还能用自己的血迷晕这个一直对自己心怀不轨的老妪。

可这离她的预计还远远不够。

她要赶紧逃离这个阴森黑暗的地方。

不为自己，也要为腹中那个即将出生的小生命。

虞嘉宁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

长长的指甲在肌肤上留下深深弯弯的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