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心寒（2/2）

“他若真的喜欢，我拉下这张脸去和陛下说，让陛下同意这门亲事！”

“阿娘！”

虞嘉宁有些无奈又有些愤怒，“你不能一直纵着他如此。”

长孙嘉禾沉默了片刻。

继而苦笑，“阿宁，我这辈子没什么可求的，唯一希望的便是你和存清都平安无忧。”

“那个公主是羌人，可这次若不是她将人带回来，我们恐怕就见不到存清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其实阿娘也不是很在乎什么异族不异族了。”

“你和云知不方便出面也无妨，我好歹是陛下的姐姐，尚有几分薄面。”

这样的一番话，让虞嘉宁根本无法反驳。

她这才明白了自己阿娘真正的意思。

言语中透露出的竟是有几分责备自己和曲沉沙的味道。

有一瞬间，虞嘉宁感觉到心寒。

默了半晌。

她淡淡答道，“全凭阿娘的意思。”

长孙嘉禾拉住了她的手，表情有些不忍，“阿宁，别怪阿娘，我不想看见你阿弟出事。”

安抚好长公主。

虞嘉宁去了卫存清养伤的檀院。

这人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如今已经能颤颤巍巍由丫鬟扶着走上几步路了。

看见虞嘉宁，他的眼神中一闪而过惊喜。

又有些闪躲。

一时嘴唇翕动，连声“阿姐”都没唤出来。

虞嘉宁倒是看向了他，眼神淡淡的，“伤好了吗？”

卫存清沉默着点了点头。

“阿娘来找我谈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何止是知道。

长孙嘉禾的态度转变，是卫存清千辛万苦磨着求来的。

当然这样的话，他绝不敢在自己阿姐的面前提及。

只能垂着头，摆出良好的认错态度。

“阿姐，我知道娜娜曾经伤害过你，可她真的知道错了，而且我和她是真心相爱的。”

“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

卫存清还在苦苦哀求。

虞嘉宁却冷不丁问道，“你会看在阿姐的面子上和她断绝关系吗？”

卫存清被这句话问得怔住了。

愣在了原地哑口无言。

虞嘉宁淡淡笑了笑，“看来阿姐的面子不够大。”

其中暗带讽刺的味道，让卫存清忍不住红了脸。

“对不起。”

他垂下了头，有些呐呐的。

虞嘉宁的表情很淡，似乎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你不必跟我说对不起。”

“你如今是个大人的，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无论阿爹阿娘还是阿姐，我们都只能劝你，不能代替你做任何决定。”

“你喜欢沙耶娜，想要娶她为妻，当然可以！只要你能承担与之相应的后果。”

“一个异族女子，绝不能留在我大秦军人的身边，此后你便离开宣威军吧，你的职位你姐夫会找人替代。”

“阿姐！”

卫存清闻言瞪大了眼睛，几乎失声道，“我还想从军，你不能如此。”

“你想如何便要如何吗？”

虞嘉宁的目光陡然严厉，连声音都大了几分，“军营中的规矩是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宣威军是你姐夫的心血，你能进去已属破格，如今你一定要娶羌国的公主，还奢望留下来！”

“你究竟有没有为他考虑过半分？”

“你让军中上下如何看他？你让他如何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