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柳絮（2/2）

秋叶被他下了一跳，也生出了怒气，“老子说的是实话，你现在就是条丧家之犬。”

“还当你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卫小郎君吗？”

卫存清即使被捆着，也死死瞪着双眼，恶狠狠看向秋叶。

他从没表现得这么愤怒过。

秋叶却有些得意洋洋，还自以为抓住了他的死穴，极尽讽刺。

“你那姐姐又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她在乎你这个弟弟吗？我还听说你们根本不是亲生的！”

“咚--”地一声。

被捆成个粽子的卫存清拿头狠狠撞在了秋叶的腹部。

后者没有防备，被他撞得痛呼一声。

这下秋叶彻底怒了。

他一伸手便揪着卫存清的领子，将人提了起来。

狠狠一拳揍在他脸上。

有血渗出，流进了眼睛里，将一双眸子染得血红。

卫存清却没有呼痛。

而是死死瞪着秋叶，喘着粗气。

秋叶还想再动手。

却被沙耶娜厉声喝止，“你还想做什么？你眼睛里究竟有没有我这个公主？”

秋叶有些不服气地瞪大了眼睛。

死死咬住嘴唇分辨道，“公主，你不能如此护着这小子，分明是他先动手的！”

沙耶娜冷冷盯着他，“出去！”

“公主？”

秋叶难以置信，脸上的表情难看极了，似要哭出来的模样。

可沙耶娜脸上的表情却冷酷极了，“滚！”

秋叶垂下了头，惨然笑了片刻，终究是离开了。

沙耶娜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无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

卫存清突然开口，“其实你可以和他一起走。”

沙耶娜冷笑了一声。

尖利地问道，“我还能去哪里？”

是的，她已经无家可归的。

作为羌国的前公主，被秦国的士兵追杀。

她才是真正的丧家之犬。

卫存清看她有些狰狞的模样，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沙耶娜却突然站起了身子。

抽出腰间的匕首一步步朝着他走来。

寒光照在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卫存清愣愣看着她，竟然没生出躲避的念头

可沙耶娜只是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静静审视了他一会儿。

便用手中那把锐利的匕首，割开了他身上的绳索。

“你走吧，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她的语声冷淡极了。

曾几何时，卫存清还能从她的眸子里寻到一点点眷恋。

可如今......

什么都没有。

她眼中唯余一片寂然。

仿佛是对世间所有一切攒够的失望。

卫存清被松开了身上的禁锢，却没打算离开。

事实上，本就是他愿意留在此处的。

不然仅凭重伤的秋叶，根本没能力制住他。

“你怎么办？”

踌躇了片刻，卫存清终究是问出了这句话。

他看向沙耶娜，眸子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沙耶娜又笑了。

她脸上的笑容讽刺极了，“我怎么样，又关你什么事？”

“你是秦国的小郎君，宣威将军面前的红人，你身负重任，何必跟我这种人搅和在一起？”

刺人的话并未让卫存清后退半分。

他抛弃了一切为了救她绝不只是头脑发热。

虽然不肯承认，但卫存清心里很清楚，自己对她，已无可自拔。

卫存清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没等开口。

面前的少女却突然如柳絮一般坠落。

晕倒过去。

卫存清的眸子骤然缩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