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出嫁（2/2）

可沙耶娜却拒绝了几乎所有人的好意。

她指定虞嘉宁陪着她。

这个要求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曲沉沙当然第一个反对。

可皇帝却不好拂了新收义女的面子。

加之虞嘉宁本身也没想拒绝。

于是既定事实。

虽然不符合传统的规矩，众人却也识趣地并没有多言。

因为沙耶娜的出嫁，长宁殿也沾上了喜气。

红色的灯笼和丝绸几乎覆盖满整个殿门和盘龙柱上。

连殿中伺候的宫人们也换上了喜庆的深衣。

虞嘉宁在内侍的引领下入了殿。

沙耶娜正坐在凳子上任由宫人们给她梳妆打扮。

虞嘉宁静静地看着她。

那羌人公主见她来了缓缓转过头，“曲夫人，您看我美吗？”

嫁衣如火，衣摆有明珠点缀，龙凤成团，伴着吉祥锦绣的云纹，是秦人的嫁衣式样。

衬得人唇红齿白，娇艳得如一朵新鲜的玫瑰花。

自然是极美。

虞嘉宁沉默了半晌，轻声答道，“公主自然是人间绝色。”

沙耶娜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极淡，根本未及眼底，“可这件衣服，我看着却很不欢喜。”

这句话带了几分火药味，虞嘉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索性闭嘴。

沙耶娜也不再看她，转过了头任由宫人们打扮。

表面似乎平安无事。

傍晚的时候，沙耶娜请虞嘉宁一同用饭。

这是她在长宁殿的最后一晚。

明日便会出嫁跟着卫存清。

她想怀念一番，谁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虞嘉宁当然只能作陪。

随身的侍卫都被遣了出去。

偌大的殿中只剩她们两个人。

相顾无言。

一小碟一小碟上的菜，大多是牛羊肉和凉菜。

是羌国特有的风味。

虞嘉宁自小生长在秦国，当然闻不惯这种腥膻味。

又加上怀了身孕，五感尤为明显。

便几乎没动筷子。

沙耶娜一直盯着她，自己倒是大快朵颐。

还不忘假假询问了一句，“不合夫人的胃口吗？”

虞嘉宁也不惯着她，立刻放下了筷子。

“确实不怎么合胃口，便不打扰公主雅兴了。”

沙耶娜怔了一怔，苦笑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不必这么不给我面子吧。”

“我们好歹也快成为一家人了！”

虞嘉宁抄着手看向她，有些淡淡地开口问道，“你如今莫非是认命了？”

“不认命能怎么办？”

沙耶娜看起来有些无奈的模样。

随即又转过头，双眼直视向虞嘉宁，“我原本相信曲夫人，可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虞嘉宁冷着脸，“你原本便没打算真的伤害存清，不过是在博我的同情罢了。”

“这里是秦国，你要保全自身，又怎么敢伤害秦人？”

曲沉沙之前告诉虞嘉宁前因后果。

她稍微一想便也想通了。

沙耶娜闻言淡淡笑了笑，“确实如此，可也见得曲夫人委实铁石心肠。”

“根本不把一个无辜少女的请求放在眼里。”

那样的目空一切。

可完全不像是一个清澈纯真的少女。

与她之前在虞嘉宁面前表现出的模样也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