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疯子（2/2）

宋氏心如乱麻，她当然不想见虞嘉宁那小贱人，可她又实在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对着门口的婆子道，“放她进来。”

那婆子领命而去。

宋氏看着她的背影，思绪万千，又忍不住暗骂，虞婉莹真是个没用的。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虞嘉宁很快进了门。

与从前不同，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见了宋氏还主动问好，福身行礼。

从撕破脸之后，她这个养女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乖了。

宋氏有些错愕，却也受用的很。

她心想，许是虞嘉宁尝到苦头了，如今又想着要讨好自己。

到底只是个不大的孩子，能有什么主意？

宋氏正得意，却听虞嘉宁温声细语，“夫人，我有事情想跟夫人说。”

话至此处，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小，又看了看四周的人。

宋氏心头一跳，以为她或许是要将虞婉莹的事情说出来，皱了皱眉，随即屏退了左右。

一众仆人都退出了门。

宋氏这才松了口气。

她觉得虞婉莹多半失了手，虞嘉宁找到自己对峙。

宋氏一早便盘算好了，排出霜露去协助之前，就将自己撇了个干净。

即便虞嘉宁如今找上门来，也没证据。

她难得对自己温和起来，

或许是知道斗不过自己，想让自己帮她出头？

宋氏思忖了良久，脸上重新挂起了慈和的微笑，“宁儿，你想跟我说些什么？”

无论如何，她先得稳住虞嘉宁。

虞嘉宁垂着头，小声说了句什么。

宋氏没能听清，便侧着耳朵往前探了探。

于是虞嘉宁朝她走了过来。

宋氏没有防备，下一刻脖子一凉，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

她“嘶”了一声，猛地向后闪身，可整个身体却卸了力，有些不受控制地滑下椅子。

“你...你...”

宋氏颤抖着身子，想怒骂出声，可舌头却逐渐发胀、发麻。

她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虞嘉宁淡淡看着她，就好像看着一只猫、一只狗，眼神极冷，没有任何情绪。

宋氏看着她那模样。

忽然生出了浓浓的恐惧。

她犹记得长孙嘉禾曾经也有这样一面，是在看见自己搂着醉酒的虞貘伤上了榻后。

当时她提着刀，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若不是虞貘挡下，她说不定会死在那时。

之后长孙嘉禾便剪了先帝赐婚的御旨，甚至写了封休夫书，扔下襁褓中的女儿。

与虞家恩断义绝。

长孙嘉禾是个疯子。

她的女儿虞嘉宁是个小疯子。

这俩母女，没一个正常的，平时看起来虽于常人无异，发起疯来却什么都不顾。

宋氏瞪大了眼睛，她想叫救命，想让留在外面的丫鬟婆子赶紧来救她。

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无力地瘫软成一片，死死盯着面前的虞嘉宁。

虞嘉宁慢慢走上前，蹲下了身子与她齐平，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深深地注视着面前的女人。

宋氏被她看得毛骨悚然。

忽然，虞嘉宁轻轻笑了，唇角微微勾起，十分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