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对峙（2/2）

老嬷嬷的鞭子还没来得及落下，便被来人一把抓住，“你干什么？”

老太太惊得从椅上跳了起来，“老大，你，你怎回来了？”

虞貘黑着一张脸，他的手死死抓着那鞭子，“我若不回来，您会对宁儿怎么样？”

老太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这是把我当什么人了。”

虞貘的脸色极冷，他一言不发瞪着自己的亲娘。

而老太太看着她，不由移开了目光。

虞貘的呼吸有些急促，他不由自主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彼时嘉禾也是这样遍体鳞伤地站在他面前。

他那刚生产完，还很虚弱的发妻。

在他离开家的时候，也被他的母亲请出了家法，狠狠教训了一顿。

嘉禾生来是尊贵的公主，何曾受过那样的屈辱？

若不是相信他的母亲，没带一个御林禁卫，怎会成那样！

后来的事情，虞貘不愿去想，他深深吸了口气，无奈又疲惫，“娘，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太太的眼眶更红了。

这回则是悲愤，“老大，你是在怪我？”

对于这个问题，虞貘没有回答，他只是慢慢转过了头。

虞嘉宁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父亲，感觉有些奇怪。

印象里虞貘对她总是淡淡的。

不只是她，家里那些个姐妹兄弟，也不见他有半分温情。

这还是他第一次挡在自己身前。

像一个真正的父亲。

老太太听不见虞貘的回答，狠狠摔了一个茶杯砸在自己的儿子身上，“我就知道！你在怪我。”

“当初我便不许你娶那丧门星，你非得娶她，后来闹得家宅不宁，家门不幸啊！”

虞貘的脸上满是痛苦，“我已经一切依您所言，您究竟还要闹什么？”

“您当年容不下她母亲，如今连虞家的骨肉、您的孙女都容不下了吗？”

虞貘这话让老太太怔愣了一瞬，继而捂着胸口，急促地开始喘息。

老嬷嬷也终于有机会松开了那鞭子，哭喊着扑到老太太的面前，“老祖宗，你怎么了？没事吧？”

虞貘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倏忽便觉得心里又闷又堵。

这样的场景,他曾经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每一次老太太都能死死掐住他的命门，迫使他答应那些无理的要求。

因她是他的亲娘，他的生身母亲。

生养之恩大于天。

可这一次，虞貘不想再退。

他牵起了大女儿的手，“母亲若哪里不舒服，便差人去请大夫，我带宁儿先离开了。”

“站、站住！”

老太太闻言捂着心口爬起来，面色阴寒，“她犯了错合该挨打，更得给她嫡母磕头认错，后宅之事，你没道理这样插手！”

虞貘转身和老太太对视着，半晌才移开目光，淡淡扫了宋氏一眼。

“宁儿并未说错什么，宋氏又非她生母，何至于让她下跪？”

此话一出，宋氏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夫君，虽然她很早便知道他不爱她，娶她也是受到老太太逼迫。

可没想到，他竟连半点面子也不肯留给她。

老太太见他这样更是怒极攻心，“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话，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