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一章 中医(2/2)
她真是十分占道理,颜徵楠赞同地点点头,又同她道:“不过我有个将功补过的法子。”
他多少还有一颗廉耻之心,晓得要来弥补她,雪朝满意地点点头,问他:“什么法子?”
颜徵楠侧了侧身子,将她耳际的碎发随后捋过去,呼吸间全是她带了甜的酒香:“你小时候可看过中医?或者知道中医的道理?”
雪朝听见中医,便皱了眉头:“你是要我喝鹿血什么?我可不要。”
她一想到动物的血液,便恶心地吐了吐舌,三少却摇了摇头。
“食补并不是很好的方法,”颜徵楠笑了笑,“你大抵不知道,自古以来的夫妻,都用这样的一套法子,才能让彼此身体康健,白头偕老。”
雪朝未听说过这样的法子,一时怔了,三少讶异地看她:“怎么?你父亲没有同你说过?”
合钟明失去妻子后,便再没有续弦,便是有这样的法子,雪朝也很难从父亲和哥哥哪里知道,于是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呀?”
“那也没有关系,”三少看着她,眉眼里明明带了笑,却莫名让她觉得有点阴险,又听见他道,“我倒学了这样的法子,而且立竿见影,能让你立刻暖和起来。”
她眨了眨眼睛,听见颜徵楠的声音十分蛊惑:“你要不要试试看?”
没有谁能够抵抗一个古老文明的神秘传统,不然起卦问卜也不会在海外占有一席之地,于是雪朝点了点头:“你快同我试一试。”
他又同她说了些准备工作,比如第一回的时候,最好闭上双眼,保持呼吸的平稳,雪朝皆照做了。
她闭了眼睛,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到底是什么样的古老传统,能让夫妻两个人延年益寿。雪朝一面想着,一面觉得三少渐渐靠近她,让她有些不自在地绞起了手指。
两片温热的唇覆住她的,熟悉的气息,混着她刚刚喝过的甜葡萄酒的清香,似乎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回发生。
雪朝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又眨了眨,突然反应过来,脸涨了个通红,一把将男子推开,结结巴巴地骂他:“你,你骗人!”
颜徵楠却气定神闲:“你觉得我轻薄你?可中医便是这样。”
他同她慢条斯理地解释:“你想一想,中外是否很多事情,总是不同的注解?这样的事情在西方是亲吻,在中国便是夫妻间延年益寿的方子。”
雪朝皱了眉头,有点半信半疑地看他,却看他脸上一派的真诚,连声音都四平八稳:“若非如此,怎么会只能在夫妻间做,与旁人做便不行?老祖宗一代代传下来的事情,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他说完了,似乎很遗憾她的不信赖,雪朝想着他说的话,和他说的立竿见影的起效,又觉得诚然中外许多事情,是不同含义的,比如下跪,比如磕头,甚至同一种颜色,都是不同的含义。
她犹疑着,半信半疑地同他道:“那好吧,我们再试一试。”
颜徵楠的神色如常,似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雪朝伸出手指威胁他:“若没有你说的立竿见影的效果,那便是你骗我!”
她落了狠话,却很配合,英勇就义一般地再次闭上了眼睛,颜徵楠靠近她,看见她皱紧了的眉头,和满脸的紧张,终于忍不住,勾起嘴角。
她的手被他握住了,带着她还不明白的怜惜,颜徵楠的唇吻上她的,一点点探入她的口,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有一点想拒绝,却仿佛被他方才的话诱哄了似的,放任他进入她的口腔。
三少越发的放肆了,侧了脸,一只手箍了她的下巴,大口地掠夺。
雪朝被他勾引着,生涩地回应,确然她感到热意从她的脸颊散到耳际,又往周身散去,她一面被他亲的忍不住嘤咛,一面又在想他大抵没有骗她。
她从不知道亲吻是可以让人有眩晕感的,不晓得是不是一种古老的术法,在她身上奏了效。
雪朝内心有一点恐慌,想要推他,手却被他有些霸道地按住了,想来是不该前功尽弃。
雪朝瑟缩了一下,想到他这样尽心尽力地帮她,不该不配合才是,于是下意识放软了身子,被三少察觉,更加卖力地亲,声音到了她耳朵里,教她除了觉得热意,还有一点难耐。
她觉得自己已坐在漂浮的云端,鼻息里是火热的,甜葡萄酒的味道。
方才的酒意像迟来了一般,席卷了她,雪朝已觉得脑子里变成了热滚滚的浆糊,半点神智都没有,整个人软在他的怀里。
三少的唇落到她的脖颈,于是她细细的喘息,便刚好落在他的耳际,撩人而不自知,终于把他最后一份克制也燃尽了。
雪朝的喘息里渐渐掺杂了尖细的低吟。
她觉得很怪异,可她确然觉得很热,甚至背脊难得地沁了薄汗,这让一切都变得很合理,就像,雪朝的脑子里过了过,联想到她在东南亚消遣,就像一种很怪异,却有效的按摩。
她胆子这样大,和男子同床,便敢光子身子,只着一件毛球睡衣,不晓得是太信赖他,还是原本就要勾引他。
最好是后者,那便是一种隐秘的情投意合,多少让三少更加兴奋起来,可是他余光对上雪朝迷茫惶恐的眼睛,又一瞬间有了自知之明,心里蓦然沉了沉。
青涩纯真的少女,让他仿佛《十日谈》里最罪恶的牧师,自私、阴暗、满口的谎言。可是亵渎这件事情本身,便带着要了命的**和刺激感,让人很难收手,回到从前压抑克制的生活里去。
雪朝更无助地靠在柔软的枕头,一些恐慌地推他:“徵楠哥哥,”她的脸十分的红,眼里是迷蒙的水汽,却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恐慌,只能难耐地吐息,“好热。”
他自然是体贴的,听见她的呢喃,三少挺起身子,去亲她的耳际,仿佛正人君子一般地问她:“暖和了?”
又一面恶意挑弄她,可怜的女孩子只觉得被一种陌生的情潮吞噬了,连他诱哄着说:“要不要脱一些。”
也含糊着同意了。
他们俩被被子裹着,雪朝的睡裙被他一面亲吻着诱哄,一面剥去了,她便这样依偎在颜徵楠的怀里。
她听见三少的声音在她的耳际,暧昧又沙哑:“雪朝也帮帮我?”他短促地喘息了一声,仿佛十分难熬,“也帮我取一取暖。”
这确实是一个立竿见影,并在之后的日子里异常默契贴合的取暖方式。
这种方式在颜徵楠越发花样多变的求欢,和雪朝的半推半就下,被运用得过于频繁。
他们因此度过了一个十分不可描述的冬天,以取暖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