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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章 初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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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法语磕磕绊绊的,但也好过了一群大学生,可扮演玛格丽特叫她犯了愁。

玛格丽特是哀愁的,悲惋的,可雪朝总是快活的,带着一身的精气神,半点也不像个有肺病的人。

于是剧院的同学也看不下去,劝她先回去,好好读一读剧本,体会体会。

她从来都是顶聪明的那个,上学时也只有被夸聪慧的道理,如今她受了挫,回了家也十分丧气,一个人找了个树林子,想去照那些大学生说的,好好体会。

原本雪朝心情不好,指不定这能练出玛格丽特的愁绪,可她一唱起歌,又开心起来,恨不得唱成了南亚的歌舞剧,

雪朝唱的是同阿芒父亲的那一出,不过练了几回,已不用看词了,于是她唱得越顺畅,便更加洋洋自得,觉得戏剧社那群人忒没有眼光。

等她唱完了,自我满意地呼了口气,打算回去,同她父亲卖弄一番,却听见一声笑。

雪朝可不会因被人听到而忸怩,她是要登台做女主角的,于是她回了头,插起腰,瞪圆了眼睛,凶巴巴的:“你笑什么?”

那男子从树后走出来,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很文雅,又有些面善,可雪朝觉得他同戏剧社的同学一样没有眼光,不然怎么会听了她唱歌,还会笑。

这样她想了,还高傲地仰起鼻子,觉得同这样没有品位的人,最好不要说话。

那男子摸摸鼻子,却还是笑着的,嗓音温和:“明明是幕催人泪下的剧,怎么叫你唱了,像《麻姑拜寿》似的?”

雪朝没听过《麻姑拜寿》,于是放下手问他:“那是什么?一个长了麻子的姑娘吗?”

对方听她这样将,又笑起来,他一口白牙,让雪朝看了怒从心起“哼”了一声,十分不服气:“我爸爸说不要轻视别人无知,你这个样子,真是没劲。”

她指责了,便觉得出了气,她不是不饶人的性子,也不愿多同他纠缠,转了身要走,却被人拉住了。

那男子倒不笑了,收敛了神色,同她道歉:“是我不对,我同你赔不是。”

他眼里又带了笑意:“你是在排练戏剧?但你这样的唱法,可不会过关的。”

雪朝听他这样讲,也顾不得方才,一个人叹了气,耷拉了脑袋:“我也晓得,”她走到一旁的大石头,坐上去,垂头丧气的,“你听过《茶花女》吗?第一出,多热闹,多快乐,怎么到了后头,就这样了呢?”

他总到她跟前,耐心同她解释:“你想一想,阿芒的父亲来求她,她如果不离开阿芒,阿芒的妹妹就不能出嫁了。”

他也坐到她旁边去,带一点感伤:“玛格丽特最知道因为名声,不能体面地嫁给喜欢的人,有多痛苦。”

“嗯……”雪朝在他身旁思索了许久,甚至皱了鼻子,终于还是放弃了,低了脑袋,颓唐道,“可是我不知道呀……”

也对,她父亲不过一儿一女,自然疼她得很。

听闻她小时候,什么价值连城的玉珠子,都当弹珠来玩,想来过几年同她求姻缘的,也不知如何多,于是她身旁的男子也无奈地笑起来:“那可怎么办?你这样唱,观众会拿橘子皮砸你哦?”

她被他吓唬住了,原本是想出一出风头,雪朝可不想被扔橘子皮,爸爸和哥哥会笑话死她的。

于是她抿了抿嘴,坚定地:“那我便跑了吧,我让爸爸说我生病了。”

于是雪朝又快乐起来,耍了无赖却仍旧摇头晃脑地得意:“反正我也不是他们大学的,他们也找不见我。”

她想了想,又补充:“我以后也不要上这所大学,过几天我走了,他们就再也见不到我啦!”

他听到她要走,笑容也不自觉消失了,雪朝却偏过头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抬了眼,又笑了笑,有一些勉强:“我叫颜徵楠。”

她大约很快就会忘记他,就像那些同她笑过闹过的大学生一样。

雪朝点点头,又问他:“正男?你是日本人吗?”

她又学起日本人说的中国话“立本”“立本”地笑个不停,颜徵楠也觉得轻松起来,同她纠正:“不是,徵服的徵,楠木的楠。”

“徵楠……”雪朝一边晃着小腿,一边念叨,然后同他显摆,“我晓得,宫商角徵羽的徵是不是?”

其实是她昨日在大学旁听,才偶然知道的,颜徵楠倒也真的被她唬住了,服气地点点头:“原来你是识字的。”

雪朝却听不出他话里的揶揄,又骄傲地扬起下巴,看了天色,忙跳下大石头:“哎呀,我约了和哥哥讲电话的。”

颜徵楠还要叫她,她已跑没影了,落日从树叶的间隙里洒下来,洒到他伸出来的手掌上。

他收回手,又温柔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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