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章 讨回(1/2)
四少忍耐了这些日子,自然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他俩倒像个互相慰藉的人一般,仿佛床笫之间主控的那一方,并不只是四少,也可以是她。
靳筱坏心眼地折磨他,也让她知道了许多刺激他的法子,她学习得十分快,很快便让四少喘着粗气呢喃:“你这个坏孩子。”
她也全然不顾。
她今日就是十足的坏,十足的不矜持,她的内心被一种放纵的欲望驱使着,去冲破经年累月的屏障。
四少被她刺激得不行了,才将她推在**,她这样躺在柔软的被褥里,衬得皮肤白皙细嫩。
四少额间滑过了一颗汗,她也不知怎么想的,起身吮了去,却被四少半路追着亲吻,仿佛她做了怎样撩拨的事情。
他今日不同寻常地热切,仿佛是得了糖吃,又闹着得寸进尺的孩子。
四少这样贪婪地看着她,看着她细腻的皮肤被欲望染得通红,看着她微张的樱唇吐出勾人的喘息,她一切的失神都因为他,这种认知让他暴涨了男子的占有欲,又不可抑制地满腔柔软。
四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神色变了变,动作变得凶狠了,甚至俯下身子去咬她的锁骨,他这样身体的下倾,让靳筱更加难耐,四少惩罚一般地狠狠咬她,他沙哑的声音配着她迷茫地喘息传进耳朵里:“再不许不在意我。”
靳筱怔了怔,可下一刻四少突然疯了一般,让她尖叫出声,他从前从未这样疯狂过,靳筱被他紧紧抱进怀里,像是一块被溺水者抱着的浮木,她甚至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呼吸。
颜徵北的胸膛贴着她心脏的位置,心跳如鼓,靳筱缩在颜徵北怀里,眼睛里露出迷茫的水泽来。
颜徵北看她乖巧迷茫的样子,将她揉进怀里,温柔地亲她的头发和耳朵。她身体的回应比她本人诚实又直白,直让他心都软了下来,想要死在她的温柔乡里。
靳筱依旧入睡得十分的快,四少见她餍足又迷蒙地将头埋在被子里,禁不住拿指头轻轻刮了她的鼻尖,又想起了什么,起身开了床头灯。
他鲜少在靳筱面前抽烟,此刻却觉得心绪澎湃得很,可终归放回了打火机,只从抽屉抽了根香烟轻轻嗅了嗅。
烟草的气味让四少的心绪稍稍宁静了一些,他今夜格外的暴躁,颜徵北又愧疚地摸了摸怀中女子柔软的头发,许是刚刚伤了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总是这样迷糊,四少想,旁人伤她,也不上心。
也许是故意地不上心,四少的眼神暗了暗。自同靳筱大婚以来,他总想着豢养她,许她一个相对自由简单的环境,信州城兴许难了些,终归也到了韶关。
他起初想着,这样的日子长了,靳筱兴许能真正快活起来,忘了什么大家规矩,城中流言,舒舒坦坦地同他过日子。
喜欢杂志便去为她买下来杂志社,若是半月刊还不够看,便多请几个人手为她写就是了。
她怪他从前亲热时欺侮了她,四少便忍了这许久,只盼着她看清楚自己的真心,不再装傻卖乖。
可四少终究势单力薄,就是他自己,为了争权夺利,都难免要违心做戏,何况靳筱?
他护不了她,给不了她安稳周全,没有流言蜚语的生活,哪怕远在韶关,他仍做不到掌控全局。
柴氏姐妹的出现让四少突然认识了一点,这世上的无力感着实有许多,有的能勉力为之,有的不能。
他做什么又气她时时隐忍违心呢?
四少幼时丧母,若说起来,靳筱没有势大的娘家,和他没有显赫的母族,实在没有什么不同。颜徵北侧过身,埋入女子柔软的头发,深深吸入她的气息。
你看,你一定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我是最懂你的人了。
你隐忍的样子,故作呆傻的委曲求全,你轻轻颤抖的指尖,微微皱起的眉间,哪怕是笑着的,哪怕是懵懂的,我都看得见。
他的心里泛起万般的酸楚,仿佛是掏了心又被无视掉,又想起小时候父亲征战回来,将他抱在怀里,问他腿上的淤青哪里来的,他虽年龄小,却也知道一时的告状并无什么用,只装作快乐的样子地同父亲说,是自己昨天爬山摔着的。
那些小儿子被宠上天的传闻,多少是父亲真的宠爱他,多少是大太太散出去的流言,从而掩盖自己持家时故意为之的苛待,颜徵北心知肚明。
在这样的家庭里,并非父亲的庇佑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在漫长的,没有娘亲的童年,每一个新的把戏后面都是万般的酸楚,靳筱在他身上做的那些伎俩,他实在熟悉得很。
所以才会愤怒,才会委屈,他是想对她好的,同大太太暗地里的欺辱,势利眼的佣人明目张胆地怠慢,怎么会相同呢?
万般柔情成了单相思,难以抑制的爱欲变成欺侮,可他都忍了。
就像他在颜家忍了这些年一般。
好在不断积累的力量不会辜负他的隐忍,四少微微抬眼,剑目微寒,却又转了柔意,只轻轻地亲了靳筱的耳朵,呢喃道:“你也一样。”
靳筱今日起得倒早,因是《郁金香》发刊的日子,便早早地去客厅煮了茶等着了,反倒四少多睡了一会。
好在是双休日,随行的士官也没有叫他,靳筱得了杂志,一时也顾不上管他,四少便一觉睡到了晌午。
他做了很长的梦,关于童年的,关于第一次拿枪,第一次杀人,梦中他在某一个决定格局的战场,策马奔腾间,却在敌军看到了靳筱。
她不同往日的打扮,一身劲装,面色冷酷,颜徵北变了脸色,想要开口喊她,靳筱却举起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他。
四少愕然,又猛然睁眼,从梦中醒来,却恍惚地觉得眼前才不真实。
晌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到他的眼睛上,四少不适的眯起眼,看到窗户边一个蹑手蹑脚的身形 。
他面上还有冷汗,心里却忍不住柔软起来,嗓音还带着慵懒:“我说是哪个丫鬟这么大胆,都将我照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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