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百年难得一遇的良辰吉日（2/2）

稽玥问，“你是真的不知道尚书府的路在哪儿吗？”

段知醒反问，“你是真的不知道你住了快二十年的家在哪儿吗？”

稽玥沉默，段知醒也跟着沉默。

良久，段知醒打破沉默，“我虽然那笨，但我也会察言观色。”

“我看出你不开心了，所以想着多陪陪你，兴许你能开心点。”

爹找的教书先生哪哪都好，可唯独少了一份鲜活的快乐，时不时总会流露出淡淡的悲伤，不细心观察，发现不了。

她藏得深。

“谢谢。”稽玥善意的笑笑，段家二公子虽然笨，但不傻。

“放下，其实也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段知醒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佛曰，修无常之心。”

话罢，他转身坐上马车离开。

天色渐渐明朗，今日又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稽玥刚开门，迎面碰上要出去上早朝的父亲，“父亲，早。”

“现在才回来？”稽臣哈欠连连地问，“怎么……哈欠～”

“父亲昨夜可是又劳累了？”稽玥上前搀扶住稽臣，将他扶着上马车。

“你昨夜去哪儿了？”

“去和青姑娘他们围炉煮酒，畅谈人生。”

“甚好甚好。”

“父亲不怪我昨夜一夜未归？”

“为何要怪你，你已经长大了，即便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也是你自己的事情。”稽臣摸摸胡子，又打了个哈欠。

“父亲困成这样，为何还要去上朝？不能在家中休养几天吗？圣上……”也不是那般不近人情的人。

“不可妄言。”

“是。”

“世家大族规矩多，父亲只希望你日日开心，至于纲常礼教，偶尔冒犯一下，也未尝不可。”稽臣拍拍稽玥的手，“回屋好生歇着吧，我先去上朝了。”

“好。”

马车的轮子在路上留下淡淡的痕迹，车轱辘的声音越来越远，稽玥慢慢地看不见了。

父亲一生为民为国操劳，终日殚精竭虑、废寝忘食，只为大凉国百姓能安居乐业。

可是现在父亲老了，真的老了……

稽玥看着，莫名的开始掉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终有一日，我们都会走向那个共同的结局，一如来时那般。

她在原地站着，目光澄澈，当一个人离开，其它的一切恩怨也就不复存在……

“小姐，快回屋吧，外面凉。”

稽玥的贴身婢女揉着惺忪睡眼，她等了一个晚上，小姐只派人说与朋友吃饭，不必担心，她等了一个晚上却也没有等到。

“你说，为什么要有生离死别呢？”稽玥问了句，看了眼婢女，或许人从一出生就是不平等的吧，但也说不定，有可能也是平等的，毕竟每个人的境遇都不同。

婢女眨眨眼，不明白。

“无碍，回屋吧。”

“好嘞，小姐！”

知足，才能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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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鼓声惊天动地地响起，传遍大街小巷，大凉国京城，一片欢腾热闹的景象，今日，是当朝太子的大婚以及登基仪式。

占卜师算过，今日、明日皆是良辰吉日，百年难得一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