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蝶恋花（2/2）

灯红酒绿，莺歌燕舞。

所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无非是那群酸腐之人闲得无事的感慨。春锦楼依然宾客如云，殷娘热切地招呼着客人，各流莺莺燕燕载歌载舞，还时不时地抛下一个媚眼，惹得一群男人春心**漾。

司倾辰轻抿一口茶，眼睛扫过每一个可能的角色。青楼虽是青楼，但是不要小看女人的角色。自古流传的一句经典的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就证明了这一点。

“或许，那个女人，例外。”他心里想到，她有种高贵与清新的气质，是琅城的女人没有的。夜衣是属于直率干练型类的，司倾盈是调皮任性类的，绿珊是矜持温婉类的，而她，不属于任何一类。

她清新地像是一朵盛开的莲花，脸上不参杂任何杂志，说话时不淡不咸，温文有礼，似乎她在另外一个世界。即使来到这里，她也不曾被污浊的气所污染，不蔓不枝，亭亭玉立。

大厅内人流云集，宾朋满座。

这一刻，没有任何声音，人们惊艳地看着前方的女子。早就听说，今日，春锦楼的头牌羽裳要为大家表演一曲“蝶梦花”，只是，那时，没人相信一个新人会比绿珊跳的好。

珠帘落幕，丝竹绕耳。羽裳一身红衣，裙带翩飞，手上的佩环叮当作响。十指纤长似无骨，身姿妖冶如飞燕。

这个初来乍到的女子在五天之内已经一炮而红，任谁都不会太相信她的舞技，但这时候大厅内一片宁静，看戏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帘子。

她身子后弯，在要倒在地上的时刻，双手缓缓变幻出各种美妙的形状，柔弱地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而后身体慢慢地向上、向前倾，划了一个圈似的躲去。

透过隐约的帘子，观众看到了那身醒目的红衣，妖娆美丽。女子头挽红色丝带，额头上的发髻配以红色珠子。而大框的耳环上镶嵌着的红色小珠子，正与眉间的珠子相呼应，衬得白皙的脸颊更加妩媚。

虽说第一天听说是春锦楼的新人而不是绿珊来表演时，来宾的数量直线下滑，但是今日的效果似乎更佳啊！殷娘看着这些目瞪口呆的人，心里乐呵呵的，有了羽裳这根顶梁柱，春锦楼会更上一层楼的。

忽然间，丝竹管弦的声音变得高昂起来。席下的人不禁为台上的人担心，害怕突出其来的音乐折了那纤细的腰肢。

台上的人，跟着音乐的节奏快了起来，腰肢翻转，双手画圆，最后，台上的人竟然变成了飞舞的蝴蝶。丝竹声音在加快的同时，人儿的节奏也在加快。是衣袂在飞，还是人儿在飞，台下的人已经分不清楚。

司倾辰赞赏地看着台上的人，那样的舞姿，真是世间少有啊！心里默默想到，她就是可以助他完成那件事的最好人选。

丝竹声落，余音绕梁，女子停下了舞步，蝶儿也收起双翼。她微微一恭，倾城一笑，走出了舞台。

台下的人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乎，一场剧并未落幕。等殷娘的掌声在大厅传来时，这些人才意识到这场华丽的盛宴已经谢幕。大厅内想起了热烈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