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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忠受此重遇,得意洋洋,在众人面前昂起脖子,很拽地走了。众人不知他写了一封什么信就这么牛逼,纷纷眼望大王,盼他给予几分解答,以指点迷津,但陈友谅笑而不语,只道:“众位兄弟听命,从现在开始,大家都要沥兵沫马,精心备战,绝不可有半点松懈,不日,我们就会有一场恶战来临,此战关系到大汉国的生死存亡,万望大家同心协力,助我大汉度过难关,统一中国。”
因为邹普胜现在正在鄱阳湖加紧督练水军,并不在朝野之中,所以张定边目前为临天殿众臣子的总领班,此时带头高呼起来:“大王必胜统一中国恢复汉室”
“大王必胜”一片狼哭鬼嚎之声。
陈友谅很有成就地看着大家趴在地上像群听话的虫子,霎时间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位真正的皇帝,正坐在大都城里接受几千良臣武将的三叩九拜,那种场面真是万年一遇,只有传奇皇帝才有资格享受。
正在意淫,殿风吹来一股凉风,直扑面门。他身体的造热功能应变不及,本能反应,突然打了两个喷嚏,两条乳白色的鼻涕扑噜噜喷了出来,搭在了嘴上,就像两条象牙。
众人哄的一下停止了欢呼,安静下来,愣愣地望着大王,不知该如何表示,才能让大王不至于太尴尬。
第二卷 四海风云起 第五十五节 沉甸甸的历史上
咧着大嘴用粗话骂他的那只野兽不是别人,正是贵为新封大元朝江浙行省神威大将军的共和军最高统帅朱云天。现在他从头到脚被人五花大绑,捆得像头猪一样扔在一间杂物房里,身上盖了一堆破烂的木板,还有几捆干枯的蒿草。
细瞧之下,他的脸上青一块肿一块,还显露着斑斑血迹,一看就是刚挨了顿群殴。
“狗娘养的陈友谅,我日你妈妈日你奶奶,日你老爷爷的梦中小情人”朱云天缩成一团倒在墙角,全身是伤,爬不起来,却不住地破口大骂,唾沫乱飞。
从另一个墙角传出了微弱的一声呻吟,原来是周德兴,他一身道士装扮,此刻无精打采,再也没有了行骗江湖的雅兴,哎哎哟哟可怜巴巴地道:“大哥,这是汴梁,不是蕲水,您骂陈友谅干什么他又听不见。”
他确实十分的不明白,因为在此陌生之地嫖妓不成被人敲诈实属自个儿倒霉,跟远在千里之外的陈友谅有什么关系呢老大的心思真是让人横竖猜不懂,经常口吐奇语,震天动地,惹出别人非常难以理解的情绪来,以至于许多人听了老大的话,都想冲上去暴打他一顿才觉解恨。
比如今天晚上这琴月楼之行,本来跟老板娘说好了听听琴行完鱼水之欢立马走人,付资五百两,老大听完了琴还没宽衣解带,却偏要扯着女孩的手跳窗户就跑,嘴里还说要解救她于水火之中,还她一个干干净净的幸福人生。结果害得他周德兴也跟着跳窗子,落地之后就拐了脚,他在楼下没跑远就被捉住了。
不一会儿,老大也被捆了四肢,穿在一条棍棒之上,由两个人扛了回来,不经意间望上去,还以为是杀猪的。
倒是那青楼女子杳无踪影,看上去成功逃脱了。
他们从定远城这一路走来,能够活着走进这前朝之都汴梁,看一眼这城中数不胜数的美色,已经实属不易,更别说可以易装进入这汴梁城最有名的琴月楼,听琴泡妞外加调情打炮了。周德兴忍住了脚脖子的巨痛,不住的替老大可惜。那妞确实美如天仙,且身段儿如画上的嫦娥般娇小迷人,令人色心大发。他搞不懂老大听了一段平淡无奇的琴声之后就要扯了她的手跳窗子,以至于那妞跑了,他们两个却被逮了回来,血揍了一顿又押在这里。
“大哥,兄弟我想不明白,您老为什么要救她走”周德兴现在一张嘴说话,牙齿全都颤抖,除去已被打掉的两颗门牙,现在幸存的每一颗牙都有掉的可能。
所以他说话很是小心,生怕声带的颤动将牙给震掉了,如此说起话来,难免露风,“您老”在朱云天听来,就变成了“您了”,“走”就变成了“狗”。
朱云天呲着牙,嘿嘿地道:“去你的,别胡说八道,她可不是狗,而是一位绝世佳人啊这样的美人可不能留在妓院被那些只会花银子买色的臭男人糟蹋喽”
这小子振振有词,仿佛他就是拯救苍生的上帝,但周德兴想,老大,你他妈脸皮真厚,难道你就不是那种只会花银子买色的臭男人但这种话他当然不能对老大当面说出来。
“大哥,您说得太对了英雄救美,虽死无憾”现在的周德兴只专注于拍马屁。
朱云天道:“周先生你别拍我了,我是想救美,但也绝不想死,还是快想个办法逃出去吧,我们可是重任在肩啊皇帝老儿还等着我接见呢”
周德兴听了,好笑不已,老大就是老大,永远的乐天派,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满嘴跑着马车,好象皇帝老儿离开了他就一日活不下去。
他看了一眼房间的环境,大约五平米的小房间,堆满了弃用的桌椅和残缺的木板、其它种种杂物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的水气。
很明显,这是一间地下室,上面时而传来重物的拖动和木楼梯的响动声。也就是说,他们被关了琴月楼的下面一层,不知妓院老板何时才会有空来收拾他俩。
到了汴梁城,也就到了河东战场的边缘地带,这里算是战火中的一片安生之地,再向北走,便正式进入了交战区,白莲教跟元军打得正热火朝天。
韩山童既然自称宋室遗孤,上辈子不知哪一代老祖宗跟宋朝皇室沾亲带故,据刘福通、罗文素和盛文郁那帮忠心耿耿的手下替他向天下人证实,明王韩山童是宋徽宗的第八世孙子,绝对的帝王后人,血统纯正,不容怀疑。那么这样一个宋皇室的唯一传人,打出的名号当然是恢复他老祖宗的宋室天下,为天下汉人驱逐蒙鞑。加上有河工治河之时挖出的石碑辅证他的“正统之位”,也算有了笼络人心的一块招牌。
古代农民起义军扛起枪杆子跟皇帝对着干的时候,都喜欢在这方面做点文章,以显示自己的正统地位,出身不亚于你这个昏庸皇帝。不然就总觉得缺点心气,难以威服天下。这招屡试不爽,老百姓都相信。因此,韩山童一开始也是有意建都汴梁的,按他的话讲,这是他老老老爷爷当皇帝时的老家。若能将汴梁城盘为据点,加了这前朝首都的祥云笼罩,岂不更增加了他的人气但无奈距离起事之地邯郸过远,手下军兵要么多为传教之人,要么就是黄河民工,哪里知道汴梁城对于白莲教未来蓝图中的意义。
这一路打过来,相当于千里长征,途中元军的重镇着实不少,定会损伤不少兵马,代价惨重不说,也不利于全局的战略发展,只能缓图。加上元军对此早有防范,在汴梁周围地区屯集了二十万兵马,兵营连绵不绝,护卫了个水泄不通,白莲教哪能打得过来。
元军被白莲教的起义搞得手足无措,丢了不少地盘,但经过朝廷几次开会,调兵谴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