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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到时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将军府的后院跟演兵场隔离开,不能让任何外面的消息传进府中,传到小姐的耳朵里。”朱云天仍不放心,对这一点特意进行了叮嘱。
徐达抱拳再次表态:“请大哥不要多虑,我军为了这次行动,早已经进行了多次演习,效果如何,大哥你也是知道的。”他指的是在定远城内进行的真实场景的模拟演习,目前共和军的战斗能力确实足以保证计划的顺利完成。只不过,跟蒙古骑兵火拼仍然不是当前的最佳选择,参谋室提供的作战计划仍然是智取为主。
回濠州前的最后一晚,共和军的几名高级军官在定远一座酒楼聚餐。在严密的戒备之下,朱云天、徐达、刘子轩等人再一次对计划进行了前后仔细的推演、敲定。每一个细节都要推敲好几遍,仔细寻找计划中的破绽,再进行修订改正,用集体智慧避免了个人决断有可能带来的失误。
开完会,大家凑钱请了一帮歌妓唱曲跳舞,最后各领了一个开房间进去瞎折腾,玩了个尽兴。十几条色狼第二天早晨醒来都觉得这日子真是美好,跟着大帅混没说的,一个字,爽。
冯氏兄弟颇受朱云天的信任,也参加了这次会议和会后的集体嫖娼行动。在会上只是旁听,尚没有发言的资格。但他们被共和军这种集体决断的作战形式深深的震憾了。众人讨论,然后投票决断,在他们眼中,这自然是一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领导方式。别说是冯氏兄弟了,当初参谋室刚成立时,徐达和李虎也都非常的不适应,这时的中国人还都习惯于一种“听命于上”的思维逻辑,让自己当家作主决定一些事情,从心里边就觉得别扭。朱云天当初见到他们那副放不开的丑态,心里直骂他们是天生的奴才命。
濠州城门口,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城内工商界以及娱乐界的名流绅士列成一排,在札朋的带领下欢迎凯旋而归的都尉大人朱云天。显然,这是一出经过了演练的场景,札朋面带微笑,在蒙古亲兵的护卫下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拍了拍朱云天的肩膀,亲切的与他并肩而行,步行进入城内。
“小子,我可是给足了你面子今后可得为我好好卖命自会有你的荣华富贵”札朋边笑,边小声的说。
朱云天也笑道,“那我先对你的一番好意表示感谢喽日后还要倚仗将军多多提携呢”声音小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见。
“嗯,少不了要提携你一番的”
两个人话里有话,阴阳怪气的聊着天,在城门口换乘了马,前呼后拥回到了将军府。偌大的演武场上,戏台子已经搭好,一个极大的帐篷遮住了半个广场,以免烈日照射,好象农村死了人要发丧的场景似的,场子里坐满了准备白吃白喝的土豪劣绅。桌子刚刚摆好,还没有上菜。广场周围站满了手持兵器的卫兵。
参加庆功宴的除了濠州城的军政要员,如札朋、朱云天,知州大人,所有的参军、从事,还有许多黑社会的资深犯罪专家,比如住在城楼子街的濠州最大的保安公司收保护费组织领导人牛斯文,名字叫斯文可下手一点都不斯文,哪天在街上看见一头无头之尸,百分之七八十就是这位牛斯文先生干的。再比如濠州最大的钱庄老总程昱文,这更是一个狠角色,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不过他最厉害之处还不在于他的狠,而是他如大海一般宽阔的城府。朱云天为了拉拢他,让陈京代为送上的三万两银票,这厮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收下了,但第二天晚上却突然派管家亲自到了定远县,送给了朱云天价值五万两银子的一对玉兔,还附有书信一封,上面说无功不受禄,特奉玉兔一对,祝都尉大人福如东海之类的客套话。
第十九节 完美的谋杀下
在札朋的招呼下,大家纷纷就坐,举杯共饮,先祝大元朝千秋万载,皇上洪福齐天,接着几个马屁精又站起来像忠诚的红卫兵一样大喊口号,祝札朋将军和朱云天都尉大人益寿延年,长生不老,永远发财。朱云天想,长生不老那不成了乌龟了操你们妈的。他举着杯子,放在唇边,观察着身边札朋的一举一动。
札朋脸上露着和善的笑容,很像一个慈善家兼社会活动家,不时示意让他吃菜,看上去,他一点防备都没有。越是这样,朱云天越觉得心里发悚,尤其札朋腰里跨着刀,这时要找个借口把自己给宰了,易如反掌。汉官在元朝的地位极低,札朋又有先斩后奏之权,如果他够心狠手辣,此时正是除掉自己的最佳时机。
朱云天一阵后悔,为什么没想到这一点呢,该他妈的让图龙跟在自己身边的。为了安全起见,他把图龙派去守卫将军府的后院大门了,以防消息泄露。他的身边只留了两个亲信卫兵,也算是近身搏击的高手。
札朋确实想杀他,在庆功宴筹备之时,几个心腹部下建议在演武场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朱云天拿下,随便捏造个借口将他除了,以防后患。札朋考虑了一夜,最后打消了这个念头,脱脱在亲笔书信中对这个汉人军官很是看重,隐约表露有提拔拉拢之意。若将他杀了,岂不是得罪当朝宰相
这事儿不划算,札朋打消了先动手为强的念头。一招不慎,全盘皆输。蒙古人擅打江山,却不会守江山,跟汉人的差别就在于他们不够狠毒,最后只能送了自己的命。
看时机已到,冷汗湿了后背的朱云天环顾广场四周,仍无半点异样,几百名蒙古侍卫像木桩一样持着长枪立在外围,无精打采。连日提心吊胆,让这些士兵像吃了泻药,两腿发虚。
“今天风和日丽,又来了这么多名人,将军何不乘兴讲几句,作两首诗玩玩”朱云天用崇拜的语气建议。只要他站起来,暴露目标,机会就来了。
札朋正琢磨怎么表现一番自己文武双全风流倜傥的风采,他最近新收了一名侍妾,是个汉人之女,出身青楼,极懂风月,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一直在床上抱怨将军只会交配,不会作诗,让他大为苦恼。这时听了朱云天的马屁,心情颇爽。他顺水推舟的站了起来,拿着酒杯走到演武场中间两米高的台子上,把酒一饮而尽,大声道:“来了这么多客人,本将军今天兴致颇高,即兴作诗一首,方不失了热闹。”
咳了咳嗓子,便昴着大象脖子吟道:“一杯美酒在手中,两颗红枣颤悠悠。若问红枣哪里来,深闺罗床梳妆台。”
朱云天强忍住笑意,跟随台下众人一起欢呼鼓掌:“好诗好诗啊”
“那本将军就再来一首嗯美女怀中坐,问我何所求;我答无所求,只要你宽衣。哈哈哈”
“天哪,我从没听过这么好的诗”下面某官员震憾之意溢于言表,抢先表示对将军的崇拜。
广场上一片谄媚的气氛,对面六十米外的旗杆上却突然有人站起来,拉开一张大弓,嗖的一声尖锐的嘶叫,一枝利箭呼啸着射来,从札朋的眉头贯穿后脑,又插进了他身后一名侍卫的胸口。箭弦颤动不止,侍卫当场死亡,而这位江浙行省达鲁不花大人的脑袋已经变成了一棵空心大箩卜。
“将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