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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当初为何要娶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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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玥在客厅的沙发上哼着小曲看报,孩子在奶娘怀中咿呀叫着,烟灰缸里还有半支燃着的香烟。闻到满屋子烟味,林晚婧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抽烟?对孩子不好。”

“你又没生过孩子,管我那么多。”

林晚婧没打算跟她打口水战,转了个话题:“云柔呢?”

“在楼上书房里跟老头子谈事情。”

林晚婧受不了她没大没小的样子,却也懒得同她争执,转身往楼上去。

书房的门虚掩着,隐约可以听见两人交谈的声音。

“父帅,孩子快满月了,满月宴那天您给他取一个吧。”

“云柔,那小妖精给你用了什么法子让你如此言听计从?庶子居然要办满月宴,笑话!”

“父帅若不办,我自己办便是。”

“你倒是敢?!”

沉默之后,刘道麟换了个平静些的语气:

“那时候你答应我的事没有忘吧?”

“父帅指的是…”

“现在孩子也生了,就赶紧给点钱打发她走,孩子交给晚婧抚养,如此我便给他办满月宴。”

“父帅,孩子还小,把她从生身母亲身边夺走太残忍了,而且,裴玥来了这么久,也没做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您对她是不是太苛刻了?”

“怎么?当初满口答应,现在反悔了?”

“我只是觉得孩子可怜,对裴玥也不公平,而且…我也不认为林晚婧有能力照顾孩子。”

“哼,果真啊…”刘道麟拍案而起,“既是如此,咱们也没什么可谈的了。你若执意护着那母子俩,交出帅印,找个世外桃源过你们的小日子吧,我是不会认这个孙子的,我刘道麟丢不起这个人!”

书房门洞开,林晚婧没有防备,偷听被撞了个正着,两人尴尬的对立了片刻,她才终于打破了沉默:

“爸,我有事想跟您说。”

进了客房,刘道麟四下环顾了一周,沉声叹了口气:

“我教子无方,委屈你了啊。”

林晚婧笑了笑,话锋一转:

“爸,我和妈想搬回御鲲台住。”

“为什么?可是那小妖精让你不自在了?”

“不是的。现在孩子出生了,妈的精神状态不稳定,孩子哭闹,双方彼此影响,对他们两都没好处。再者,我每天帮家里打理生意,在外面风尘仆仆的,现在外面风瘟闹的凶,万一我把不好的东西带回来,伤着孩子就不好了。”

这是一套令人挑不出毛病的说辞。

刘道麟寻思了许久,点点头,却又追问道:

“你和云柔…真的没事吗?”

“我们……能有什么事呢?”林晚婧反问,尽量扬起一个不那么牵强的笑容。

“好吧,那你便替我好好照顾诗儿,家里这边我替你守着,有我在,那小妖精不敢兴风作浪!想什么时候搬?”

“明天。”

“这么快?!”

“嗯,明天天气好,学校也刚好没事。”

林晚婧扯了个慌——她只是再也不愿在这个地方多呆一秒,这个曾经寄托了她无数美好期待的地方如今压抑的令她几近窒息。

“好吧。”刘道麟应允,“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恩?”

“谢谢爸。”

送走刘道麟,林晚婧顿觉疲惫,无力的跌卧在**,看着天花板发呆。刘瑾在书房中的一席话彻底击碎了她心底最后的希冀,如今她对这里,对那个男人彻底绝望了,不带半分留恋。

想着曾经对刘瑾的美好幻想,她忽然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可越是笑,心痛便越强烈,这种痛仿佛随着血液流遍全身,锥心刺骨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温热的泪从眼角涌出来,她抬手擦去,可越是擦,泪便越汹涌的连着珠子滑落,她最终放弃了,抬手挡住双眼,任由眼泪顺着面庞滑落在被单上,晕开点点泪痕,不需多会儿,那片被单便被泪痕彻底湿透,贴在皮肤上如她的身体一样冰凉……

书房已经许久没人去过,负责打扫的佣人们打开了窗户通风,晚风吹着书桌上的纸业翻动,哗啦啦的将林晚婧一路引到红木办公桌旁。

依稀记得新婚那时,她洗漱了出来,见刘瑾没再卧室,便去书房找他。

也是这样一个无月的夜晚,星光点点像是撒在绒布上的碎钻。刘瑾就在那书桌前站着,手中握着大楷羊毫,欣赏着刚刚完成的墨宝。她踱到他身旁,却见撒金宣纸上两行遒劲的行楷,凛冽的笔锋,刀刻一般惊颤人心,将祖咏《望蓟门》里“万里寒光生积雪,三边曙色动危旌”一句刻画的淋漓尽致,气势不凡。

“今天怎么有心思写起书法来?”

听她问,他略显得意的笑里不自觉染上些无奈:

“一时兴起,本想挑两句词写了送你,谁知拿起笔来,便写了这么句话。”

“既是要送我,那便让我来挑吧?”

“好。”刘瑾欣然接受,在椅子上坐下,顺手揽过她腰身,让她坐在他膝上:“哪句?”

“就……婚礼上你对我说的那句!”

刘瑾闻言,思虑片刻,换了只小狼毫,找了张白净的纸,落笔写下一串工整的楷书。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林晚婧捧着纸反复读了几遍,又问道,“就……这样?”

“嗯。你还想知道什么?”他埋首在她颈间,轻吻她带着花香的肌肤,许久才低声回应道:“你记得这句便够了,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

……

回忆越是美好,此刻的心痛便越难以忽视。

又过了许久,林晚婧这才下了决心一般,从**坐起来,缓步往书房去,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痛的刻骨铭心。

那晚刘瑾写的诗句还在桌上放着,白纸黑字,格外清晰。她伸手抚摸着那行字,原来刘瑾苍劲的字体写这些温柔的诗句也是如此完美的,完美到每处笔画都如刀刃刻画般存进了她的心中一般,每一笔都剮着心里最柔软的部分,鲜血淋漓。她将那页纸撕下,小心折叠了收进胸前挂着的相片盒子里。这便是她要从这间房子里带走的最后一样东西。

小货车跟着林晚婧的白色轿车驶出别院的院门,院门关合,沉重的上锁声仿佛锁住了所有关于刘瑾的美好幻想。俏丽的眸子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后窗外,帅府的大宅已越来越远,车窗外光景变换,她依稀间又看见了婚礼那日马车载着她走过这里时的情景——彩绸招展,繁花似锦,有谁在她耳边诉说未来美好的光景,只是那人的脸她已不敢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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