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不可理喻(1/2)
付诗恩搬进帅府当晚,林晚婧特地嘱咐私厨好好筹备,几道像样的菜色上桌,小小的团圆宴却也颇有样子。
傍晚十分,刘道麟准时赴宴,他穿的很正式,就连刘瑾也已经好多年没见他穿军装的样子。
见到正装的刘道麟,付诗恩却忽然生分起来,一个劲儿往林晚婧身后躲:
“晚婧,这个人是谁啊?”
“是大帅啊,您心心念念的人啊。”
林晚婧柔声安抚她,将她带到刘道麟面前。
“诗儿,好多年不见…”刘道麟伸手想拥抱她,她却挣扎开重新躲回林晚婧身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眼前人,半晌,用力摇起头来,
“不是的!大帅很英武的!这个人不是大帅!不是!”
“诗儿…”刘道麟还想说什么,但是想起之前林晚婧说的,付诗恩的似乎到退回了年轻时候,看着眼前这个鬓角斑白,神情却犹如小姑娘的女人,万千言语便汇成了一声心疼的叹息:
“不要紧,回来了就好了。”
这语气温柔,令林晚婧忽然想起了刘瑾同她说话时的样子,不自觉侧头看他,正对上他含笑的眸子,晃神的片刻,他已将她搂过身边,在她额头深深一吻。
许听到餐厅里有说话声,裴玥也进了餐厅走到桌边,一见她来,刘道麟的眉头马上蹙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
裴玥对刘道麟的畏惧通通写在脸上,胆战心惊的嗫嚅道:“是…是少帅让我来的。”
林晚婧担心刘瑾被责备,忙开口解释:
“是我让她搬过来一起住的。人是我带回来的,大约也算是缘分吧,所以我才擅自做了这个主,爸您别生气。”
诧异的神色在中年男人的脸上掠过,沉默半晌,刘道麟才一声叹息:
“晚婧呐,善良自是好,但我真担心有一天你会被这样的善良害了啊…”
林晚婧笑了笑,便也不答话,唤丫头小厮们上菜备酒。
晚宴开席,主宾各自就坐,裴玥自觉站到刘瑾一侧的位置,不曾想被刘道麟狠狠瞪了一眼:
“你,过来这里,坐我旁边。”
裴玥抬眼看着刘瑾求助,却见他没有半点要为她求情的样子,只得悻悻坐在了刘道麟身边,一顿晚餐吃的憋屈。
吃过晚饭,裴玥坐在客房的**越想越不是滋味。
为了方便她起居,林晚婧特地抽调了一名丫头供她使唤,这会儿正端了水进来给她洗漱。
“小姐,您试试水温可正好?”
不曾想,这个称呼却触了霉头——晚宴席间,她是主动举杯敬林晚婧酒水的,可“姐姐”二字刚出口,却又被刘道麟厉声喝住:
“什么姐姐!叫少奶奶!让你在这里住着是可怜你,别做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这言下之意就是让她记住自己的身份——想跟林晚婧姐妹相称,平起平坐,她没有资格。
她不傻,话外音她听的明白,于是这声小姐听起来也格外刺耳。
见她充耳不闻,小丫头不禁疑惑,又唤了声:
“小姐?”
“滚!”裴玥正在气头上,没好气道,“说是来伺候我的,谁知道是不是她让你来害我!”
无端被训斥,小丫头有些无辜,但片刻后,她便想明白了个中缘由,径自到床前蹲下身,捧起裴月的脚踝,主动帮她脱下鞋袜:
“小姐,阿群不是少奶奶派来的,是自愿来的。”
她的这个举动,令裴月心底里升出几丝好感,待双脚浸没入热水里,紧绷的神经似乎也松弛下来,整个人垮坐在床沿上,双脚**着,闭眼长长叹了口气。
舒服够了,才想起一旁有人站着,却也没有收敛这幅懒态的意思,斜眼打量着她,狐疑问道:
“你叫阿群?自愿来伺候我?”
丫头认真点了点头,短圆的脸上尽是诚恳:
“少奶奶进门一个多月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阿群想着,这跟着您将来才有前途呢。”
“这话倒是中听的。”裴月眸光流转,落在她脸上,又道:
“你又知道跟着我有前途?”
“只要能把少奶奶赶走,您就是少奶奶,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呀!”
“赶走?”寻思着这两个字,裴月哂笑一声,“那可是刘家三媒六娉,明媒正娶的长媳,赶走?哪有那么容易?”
“就算赶不走,您肚子里的小少爷可是帅府的长子长孙,等他出生了,母凭子贵,您还怕不能压她一头!”
“只怕有人不想让他出生…”
“小姐您放心,阿群会帮您的。”
“你个小丫头,拿什么帮我?”
“阿群自幼跟母亲在这府里帮工,别的本事没有,人情世故倒懂得些。什么时候能做什么事,阿群最知道,连大太太都夸我最识时务,懂分寸。”
分寸这两个字,倒是真难能可贵,值得玩味。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们这种做粗活儿的下人,自然只为谋个生计,等您当上了少奶奶,记得提拔阿群便是。”
看着小姑娘眉眼里略带狡颉的身材,裴月不自觉也笑了——她是最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的。
“行啊。你若能赶走她,让我坐稳了少帅夫人的位置,我便允诺你下半生衣食无忧,兴许还能帮你说个好人家,也过过被人伺候的日子!”
“那阿群便先谢过少奶奶大恩。”
两人一拍即合,一夜无话。
林晚婧原以为接裴玥回来最多是为她提供一个舒适的安胎环境,但当晚她便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裴玥夜夜梦噫哭喊,整院老少都睡不安稳,可她却对此矢口否认,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她说她不知道梦噫的事,更没有梦游的习惯,说是这别院里有鬼,定是被鬼付了身,胆子小的丫头们也被她影响的惶惶不安。
被逼无奈,林晚婧只好依她所言,请了法师来开坛做法,这之后,她终于消停了一段时间。
可是这种安宁却只维持了两周。
两周过去,当裴玥又开始哭喊,林晚婧听见了刘瑾不耐烦的叹气声。
“云柔?”
“嗯?”
“你相信这屋子里有鬼吗?”
刘瑾静默半晌,噗哧一声笑出来:“你信了?”
“我是不信的。”
“我也不信,鬼神之说本就是无稽之谈,心怀愧疚之人的托辞罢了。”
这样说着,他将眼前人搂进怀里,深深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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