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党争（2/2）

“你吃的完吗你！别听她的，糕点来一份桃花酥就行，其他的按照平常的菜式上一桌。”

他将菜单递给小厮，那人忙恭敬的接过，弯腰退出了包厢。

钟妧冷着脸看他：“真扣门。”

大国师瞪眼：“哎，别激我啊，你知道这里一顿得花多少银子吗？我一个月就那点俸禄，都不知道够不够你这一顿的钱。”

“你都在这待了这么多年了，就没攒点积蓄？”

“带也带不走，攒它干嘛。陛下往年的赏赐，我大多都捐给户部赈灾用了，多好。”林运喝了口茶，淡淡道：“不过今年的梁河下游又遭洪灾了，也不知道陛下这次要派谁去赈灾。”

钟妧困惑：“派谁有什么不一样吗？”

林运正欲说话，突然却像想到了什么，起身关好包厢的门窗。他谨慎的环视了屋内一圈，确定隔音尚好后，这才低声回她：“当然。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宁王一直在跟楚王作对吗，这次赈灾，他俩估计得要争的跟斗鸡似的。萧若询自小养在边陲，什么心性我不太了解，但萧若良这货，心思阴毒的要命。别看他在陛他如果去赈灾，百姓能有多大的活路？”

“这么说，我怎么感觉你倒挺推崇楚王的。”

“哎别别别，你饶了我吧，我可没说楚王是好人。听说前两日镇南侯被人暗杀，死的悄无声息，直到第二日才被府中的仆人发现。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恐怕跟楚王脱不了关系。他们这俩亲兄弟，呵呵，没一个是好东西。”

钟妧默了默，道：“梁皇没有派人去查吗？”

“没有证据怎么查得到。不过，镇南侯是军中唯一一个表明立场，支持宁王的人，他一死，你说谁的嫌疑最大？陛下这两日虽然暗地里派人调查，但明面上却将这件事给压下去了，他也是怕朝中人心惶惶，会导致朝政不稳。唉，你说最近出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想想就糟心。”

“还能是什么事，党争呗。”少女抬手给自己沏了杯茶，神色淡然。

“山雨欲来，依我看，这里很快就要向齐国看齐了。”

闻言，林运有几分讶然：“……不会吧。陛下虽然明面上不反对皇子相争，但私底下却是很反感皇子们拉帮结派的。当然，宁王是个意外，毕竟是最宠爱的儿子，可能偶尔犯一次戒，他也能原谅。但即便如此，朝堂上的官员大多数还是中立派，对陛下忠心耿耿。梁国现在怎么说也比齐国上道吧，最起码皇帝的权力还在，没有被架空。”

“那是因为，梁皇在下一盘大棋啊。”钟妧看着杯中倒影，忽的弯唇一笑。“你怎么不想想，他为什么要压下镇南侯的事情。难道一个王侯莫名其妙的死了，他一点都不震惊，一点都不好奇吗？这种事，如果学长你是皇帝，你第一时间会想怎么做？”

“当然是查！就算把朝中各官员查个底儿掉，也要找出幕后……”然而林运语气一顿，突然说不出话了。他抬目看向对面的少女，眸中闪过震惊。

“你的意思是说……陛下如今这么淡定，其实是一早就知道幕后者是谁，只是默认了那个人去杀人，或者……他自己就是那个幕后指使者！可是……陛下为什么要镇南侯死？”

“因为镇南侯参与党争。你不是说，梁皇最讨厌皇子拉帮结派了嘛。”

“但他是宁王的人啊，宁王那么受宠，陛下怎么可能……”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假象？”少女语气淡淡，但吐出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震撼。

她挑眉道：“别忘了历史上的秦始皇是怎么培养继承者的。大公子扶苏生下来就被始皇严厉教育，让他参与朝政，接触朝中官员，甚至为了锻炼他的意志，还让其跟着蒙恬去军营里待着。再看看始皇对小儿子胡亥呢，宠溺有加，要什么给什么，然而就是不教他帝王之术，不让其接触官员。学长，你没有感觉这些都太相似了吗。”

“我艹，”林运突然爆粗出口，眼睛瞪得像铜铃。

“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那这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陛下因为不想让宁王继位，所以这些年极其宠爱他，为的就是想把他养废，让其再没有与楚王相争的实力。而另一边，陛下将楚王派遣去边境，磨练他的意志，顺便给他最重要的兵权，让其可以成功上位。照这么说，那萧若良还玩个屁啊，早晚是个输，不如现在就投降算了。”

钟妧朝他翻了个白眼：“咱们刚刚站的是上帝视角，还有历史作对照，当然能看的清楚明白。但你别忘了，他们现在可都是局中人，当局者迷，又有几个人能反应的过来？不过这些也只是猜测，最终的结果，也不一定就会是这样。”

“别谦虚了小妧，不管结果怎样，反正我是信了。”林运伸手拍了拍少女的头，夸赞道：“嘿，没想到你这脑瓜子转的还挺快啊，简直聪明绝顶。牛批，666！”

钟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