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我告别师兄?(2/2)
顾庭筠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时越一句:“时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时越突然不习惯这一贯没什么正经的师兄问了这么正经的一个问题,便以为是个什么新花样,便一笑,答道:“除了混吃等死也没什么打算。”
顾庭筠听闻十分无语,她这小师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原来的沉稳内敛变成了这样混蛋话张嘴就来的样子,并且完全没有自我反省的想法。顾庭筠便抄起暮秋还没有收起来的扇子敲上了她的脑袋,听她哎呦了一声,才端起了师兄的架子,教导说:“时越啊,你这样怎么能行呢,男儿志在四方,就算拘泥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也该胸怀天下。每日混吃等死?老师白教你这么久了?”
时越也算是服了她这大言不惭的德行,便揉揉脑袋严肃道:“可师兄除了每日来坐一坐之外,除了玩耍英将军,就只有四处看美人了吧。上个月是那维州头牌,这个月是……哎呦,师兄你怎么又打我。”
顾庭筠眼神十分复杂地看着她,牙疼地想,“英奇这个晦气的东西,怎么什么事儿都能抖搂出去。”顾庭筠久违地生出了甩掉这个祸害的想法。
片刻之后,顾庭筠又道:“你愿意带着时鸢和我回北颂骊阳吗,以后师兄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时越看她似乎是难得正经了一下,便正色下来回道:“多谢师兄好意了,能得师兄照拂这些日,已是万幸,实在不好多劳烦师兄了。”
这问题自时越入樊府那日顾庭筠问她时便在脑子里想了无数遍,这一年来,每次咬牙切齿,每次生出寄人篱下的屈辱感时都会想,要不就死乞白赖地跟她走了吧,可是,这样和换一个篱下寄居又什么差别?纵然顾庭筠能惦记她救命之情,能顾及同门感情,又能维系多久?血浓于水尚且不恒久,又何况是这样无依无靠的缘分?如此循环几次,这答案便成了否定。
顾庭筠知道时越这人看起来随和,但是绝对不是没有主见的人,一旦自己拿定了主意的事情,就没人能动摇了,只好摇了摇头不再勉强。
时越问道:“师兄可是要回去了?”
“是的,父王和母妃这月已经发了几次文书要我回去。”
“何日启程?”
“明日。”
时越没想到离别来得这么突然,有一阵不舍,她从没想过两人离别的情景,原是如此随意,没有长亭送别,也没有劝君更进一杯酒,只是像眼下一样,两两相对无言。
顾庭筠突然笑了一声,道:“师弟可是舍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