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我坦白坏事？（1/2）

顾庭筠喝了杯酒，皱眉问道：“那你呢？此次南越所用巫毒的诡异，我也有所耳闻，你可有受什么害？”

时越有些惊异于他关注的事情，但也还是一五一十地回答了：“不曾，我有妖力护体，万毒不侵，他们那些小把戏对我不起作用”，她又转念一想魏楚，又觉得心里隐隐作痛了起来，笑道：“倒是有人替我受了这毒。”

顾庭筠一惊，这样说来……这是有人确实给时越下过毒？

时越本打算就这么把魏楚的事情连同他的尸体一同埋葬在南淮城外那一片坟地里，就像把一个令自己作呕的部分一并埋在地下，从此不为人所知。这时候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话就这么不受把控地跑了出来：“我有个亲卫，他陪我去赴了东崎煌的宴，喝了一杯下了巫毒的酒……”

时越那张本来就缺乏血色的脸又白了几分，双眸低垂，藏起了无尽的悲伤懊悔。顾庭筠眼尖地看到他拿着酒杯的手背上爆出了几条青筋。顾庭筠知道她必然也是迫不得已，时越本性善良，从当年自己误会刺她一箭她也不曾报复，便知道她绝不会主动害人，更不会见死不救，否则她也现在也不必自责至此。

顾庭筠知道她必然原先是不打算说的，今天不知道是什么神迹降临，竟然把万年不开的蚌撬开了一道缝，一边觉得惊喜，一边又有些害怕，生怕还没来得及作为，她就又不动声色地变成个刀枪不入的时大丞相。

时越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想听顾庭筠说些什么，一颗心悬着，同时还要装作不在意的云淡风轻，低头喝了一口酒，掩过了异色。

顾庭筠这才缓缓开了口，说道：“时越，人生在世，没有那么是非分明、非黑即白的事情，我不清楚你究竟为什么如此，但我只知道你做事从来不会平白无故。你无须自责，我都懂。”

时越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略带惊异地抬起眼，对上顾庭筠那张脸。她忍不住笑了笑，心底那些从没见过光的东西，就这么骤然被翻开，就像阴湿腐烂之处突然被阳光照顾到了一般，那些日夜噬肉饮血的腐虫也都退避三舍。

顾庭筠见她笑了，便知道他想做的算是做到了，趁机给时越夹了一筷子菜，不再多言语了。

两人又接着扯了几句北疆战况。顾庭筠可能真是被顾庭箜那封圣旨多少影响了心绪，交代起事情来语气里带了些难以察觉的紧张，语速略微快了些。

其实这之间的差别也没有多大，若是叫与顾庭筠从小一起长大的宗林来听，也未必能听出什么不对来，但时越心细如发，一听便觉得他这与平日有些差距，心里一根弦紧绷了起来，生怕听出顾庭箜对他有什么歹念。

顾庭筠只字不提北颂内政，只挑北契的事情说，时越听他这所言，也大概知道自己之前关于北契和南越勾结算计西夏的猜测的确是八九不离十。如今北契确实是见盟友大势已去，打算趁着西夏兵力大多在南疆战场的时候捞些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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