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楚湳（2/2）

没有手指，他怎么济世救人？他怎么活下去？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战火纷飞，每一个人都在为活着而拼尽全力。他这点痛算什么呢？又有什么资格自怨自艾？

即使艰难，终究还是熬过了一段时日。

她在看他的手，他在看她的衣服。

她的衣服象征着什么，楚湳不会不知道。

若非他无法，他现在就想杀了她吧。

无言，她转身出门去，他没有挽留。

“大棒锤”颤抖着捧着茶壶倒水，壶嘴对不准茶杯，全都洒在了桌子上。

“又得擦拭一番，真是……”

到嘴的话突然顿住，头顶稻草碎屑簌簌落在桌上，随着茶水流到地上。

她……在整理房顶稻草。

整理半个时辰才整理好，羡鱼落在地面，满意地看了眼自己的杰作。

此时的她，亦如当年匆匆进入奇物阁的少女，忧愁中带着淡淡光亮。

在他面前站定，羡鱼两指并拢，在手腕割了一道细长的口子。

血沿着伤口滑落，她拿起方才楚湳倒茶却一滴未进的茶杯接住。

楚湳不明白她这是想要做什么，但也没有开口问。

茶杯接满，伤口自动愈合。

羡鱼把装满她的血的茶杯移到他面前，“喝与不喝，决定权在你自己手里。是想一直做一个残废，还是完成未完的心愿，都在于这一杯血。”

说完，羡鱼头也不回就走了。

到了门口，楚湳却叫住了她：“我不知道现在该叫你什么，但是，我相信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人。”

羡鱼轻笑摇摇头，“南安百姓该是很想再见到楚神医风采的，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相信我。”

他不过眨眼一瞬，黑色身影就悄无声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