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云淡（2/2）

她能做什么？她的立场是什么？

躲藏了不知多久，那一天，没有阳光，乌云浓重，带着刺骨寒风的冰晶打在脸上，神弘拦住她们的去路。母亲低头看她，眼中是孤注一掷，那一刻，她明白了母亲的决绝。

母亲……本没打算活着。

面对情绪失控的她，子桑南雨不客气地扇了她一巴掌，掐着她的脖子讽刺道：“你知道你娘为什么要跑吗？因为她亲手杀了你爹，她不敢接受，她是全族的罪人，她不敢面对。”

“胡说，你胡说，我娘不可能杀我爹。”那时的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歇斯底里，以为用最大的声音就可以掩盖事实。实际上，她自己也在怀疑。

“娘那么爱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

信与不信，全在她自己。直到看到了和父亲一样的脸站在高台上，她仍是不愿相信那个人不是她的父亲。

母亲让她不要恨，大概，真的是因为亲手送父亲上路了吧。

即使记起当年的许多片段，她还是无法串连起来，只能依靠从别人的口中得到的消息将记忆一一连接。

说来可笑，她也是听到暗浮说父亲死在最爱的人手里，才恍然想起母亲带着她逃跑之后的细节。

那时候，母亲的心情该是什么样的？悲痛？无助？

纵使再多的情绪，母亲不得不压抑，因为，还有她这个累赘在，母亲不敢倒下。

杀了和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人，母亲，大概难以置信自己会这么做吧。她也是爱他的，或者，不知道自己爱着的那个人，在什么时候是另一个人在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