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有了靠山就是不一样(2/2)
可身后这个令人琢磨不透的“危险”竟然没有一点受创的痕迹。
——真是邪门,可慕仙尊向来不信邪。
她不动弹还好,这一退原本只是刺穿她皮肉的傀儡丝瞬间紧绷,肩膀处刺入,锁骨处贯穿探出,在冰冷的月光辉映下依稀显现出了一丝银芒。
剧痛迟缓来袭,慕南卿频频蹙眉,咬紧了牙关。
鬼魅男人叶东青如影相随,几乎是在被震退那一刻猛地扣住她的双肩,又将慕南卿狠狠拽了回去。
锋利地傀儡丝在骨肉间摩擦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响动,慕南卿肩膀处已经被鲜血浸染,内心止不住无声谩骂身后之人是个变态。
叶东青发狠地捏着她受伤的肩膀,捏得慕南卿骨头都在咯咯作响,鲜红温热的血液沾染了那只肤色苍白的手。
剧痛让慕南卿眼尾泛红,口齿间弥漫起阵阵血腥气,恍然间竟有些头晕。
疯子叶东青把沾血的手掌递到自己唇边,嫣红的舌头轻轻舔舐着手上的鲜红,眼底露出餍足地笑意:“我猜得没错,你死而复生后灵力果然有损,纵使你有灵息加身,实力亦大不如前。”
魔鬼般邪魅地声音近距离钻进耳中,不知道是不是受痛处和事实的影响,慕南卿突然有点泄气。
“多漂亮的傀儡丝。”叶东青指尖轻弹紧绷在空中的傀儡丝,语气依旧缓慢而低沉,带着丝丝邪魅娟狂,“只要我轻轻一拽……”就能把你脖子上这颗老天爷珍贵的杰作割下来带走、拿回去日日赏玩。
他故意没有把话说完,但是话中之意却已经清楚明白。
“你还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慕南卿脸色因为疼痛而变得煞白,这会儿反倒是平静了下来,甚至还有闲心轻轻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
“疯子?”叶东青仔细咀嚼这两个字,眼底露出了癫狂般地情绪,“多谢夸奖。”
慕南卿再次叹息,换了平淡严肃的语气道:“为何要灭人满门?”
“觉得有趣儿就做了,还能是因为什么?”叶东青怡然自得耸肩道。
仿佛对他而言,灭掉人满门只是因为好玩儿而已。
因一时兴起,把众多小股玄门势力耍得团团转,令其血流成河,普天之下除了叶东青,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慕南卿出离地怒了,傀儡丝自她血肉中熔红,在一串让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中寸寸崩毁、化为尘埃。
暗色血水蜿蜒而下,散发着一股烫血的气味,叶东青眼睛登时亮了,眸中精光闪烁,映照出癫狂的情绪,兴奋地搓搓手:“这是阳灼之术?我没记错它与你自身属性相克,想不到盟主竟然对自己下得了如此狠手,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慕南卿压根儿不想理会他,撤去符文缓缓于空降落:“你可知此处是白云间,只要本尊愿意,大可让你长眠于此。”
“你的脾性这般烈,你那小夫君可知道?啧啧,伤成这副样子,我看了都心疼不已呢!”叶东青踩在傀儡丝之上,悬浮于半空,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两股威压一左一右朝着两人的方向袭来。
目标自然不是慕南卿,而是在她不远处纠缠不休的疯子叶东青。
威压呈现一清一浊,一动一静,不管是排山倒海声势逼人、还是绵泽春雨无声润物,皆是熟悉的气息。
慕南卿眼皮子猛然抽搐,有意压低了音量:“你们两个,住手!”
从前的慕南卿可是从不需要属下救护的,今夜之事一旦闹大声张出去,所有人都会知道她这个玄修界的盟主没有了灵息,在这个节骨眼上无异于一场灭顶之灾。
——这事儿越是少人知道才越好。
左边的来者服从了命令,威压一瞬间溃散,乖得跟只小猫儿似的。
右边的头铁,火气上涌不管不顾将她的命令视如无物,依旧我行我素,灵息如潮水般铺开,剑气自虚空凝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叶东青攻去,速度之快掀起阵阵破风声。
“呵…”
令人生畏的生物发出一声阴森森地轻嗤,指尖抬起,一道细利的傀儡丝轻而易举缠住了排山倒海而来的剑意,使其无法再向前一步:“慕南卿,你家阿猫阿狗似乎不大听话。”
他指尖微微用力,就那么化解了汹涌澎湃的杀招:
“——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话音再次落下的时候,叶东青人已经消失在了黑暗里,并且神不知鬼不觉收走了那根纤细的傀儡丝。
慕南卿疼得脱力,见煞神离开了才松了口气,险些站立不稳。
“仙首!”
听命停手的慕鸳鹭身形化作一道电光,奔着慕南卿的方向极速撞了过去,看那势头可一丁点儿不像岁数很大的老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寻仇一头撞死后者。
慕南卿隐匿在黑暗里的一双眼睛泛着冷冽的神色,周身无力,见自己招架不住,只能退而求次抽身躲开这只飞扑而来的前辈,烦躁地啧了一声。
慕鸳鹭毫不在意她的动作,在她身侧稳稳停住,掌心燃起一捧火焰,神色凝重将她转了个圈,从上到下一处不落检查了一遍。
而另外一道不肯听话的气息是慕鸳戟,冥殿婆婆脾气大,见有不知好歹的狂徒胆敢袭击她仙首,整个人怒发冲冠,尾追着鬼魅男人叶东青算账去了,势必要将其崭于剑下才肯罢休。
慕鸳鹭抓着慕南卿,慕鸳戟去追击敌人,两人配合相当默契,分毫功夫不肯浪费,慕南卿生生被气笑了。
——我都杀不了的人,你们这般做有何意义?
那变态来无踪去无影,不论什么地方都能躲藏,想来慕鸳戟素来刚正不阿的脑袋也追不上人家,让她吃点亏挫挫锐气也好,免得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净跟着瞎胡闹。
——权当给她个教训了。
“仙首,你受伤了。”血腥味扑鼻,慕鸳鹭看到自家仙首被血染的肩部,心下大骇,慌忙去扯她的衣衫,恼怒不已,“该死的疯子叶东青,有朝一日抓住他,定要将他抽筋扒皮,已解我心头之恨!”
老朱雀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单纯出于担忧,想要检查自家主子的伤。
慕南卿怎么可能遂了他的愿?抬手遏制住慕鸳鹭的腕骨,拧着眉头斥道:“松手。”
“仙尊,属下看您实属伤势不轻——”
“松开!”慕南卿恼火地打断了他。
这大晚上的,她一个有夫之妇被大男人扯衣裳,成何体统!?
慕鸳鹭终于意识到了不妥之处,愣了愣松来慕南卿的衣襟,轻咳一声后退两步道:“那黑黢黢、看着毫不起眼的傀儡师手底下有两把刷子,就是不知属下对上他有无一战之力。”
慕南卿不用细看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多做解释,只不动声色看了眼自己被血液浸透的衣裳:“叶东青那混蛋王八偷袭我。这伤看似凶险,实际上只是被傀儡丝刮蹭了两下,过两天便好了。”
“仙首,”慕鸳鹭眉头拧成一团,这伤势怎么看都不像是她说得那么简单,无不担忧道,“属下去寻医修殿的医师们给您看看?万一傀儡丝上淬了毒怎么办?”
“要真有毒,我现在也不会好端端杵在这里了,你站好。”慕南卿翻了个白眼,推开老朱雀的手,挑起眉毛似笑非笑道,“谁让你们自作主张滚过来的?慕辛芮审问完了?问出什么来了?跟我说说?”
以叶东青的那身诡异至极的本领,如果想要杀没有灵息的她,别说是慕鸳鹭和慕鸳戟,就算换成萧宸玖也要多花点儿心思才能护住她。
秋后算账,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