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狠起来连自己都杀（2/2）

云辰呼吸一滞，低头没敢正眼去看此时的那位身上桀骜冷冽气场丝毫不受挫，即便嘴角边已经不受控制地缓缓溢出了一丝血色，瞳孔的幽光微暗完全没有在乎自己刚刚好些的身体再度遭受重创这件事。

从前，云辰就知道那个名叫凤芸染的女子向来说帝君心头上，可望不可及的白月光。

帝君越是一心想要把人捆绑在身边，人就越是反其道而行，逐渐两人渐行渐远。

如今，时过不知多少岁月，这份痴狂近乎疯狂病态的感情在帝君这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被压抑了无数光阴后澎湃难抑的心绪，在得知自己当时的私心竟然做出伤害心上人的事情时，云辰已经不意外他会连自己的分魂也下杀手。

这才是真正的，我疯起来连自己都杀！

重渊心情的确很不好，这分魂除了给他添堵外没有一丝一毫的用处，他甚至可以感同身受，凤芸染看着他时那充满不可置信与悲痛的目光刺痛了他的心。

明明只要他态度放软些，她都已经愿意接受自己进入她的世界了，看着她的一颦一笑，重渊恨不得取而代之那个成事不足的家伙！

深呼吸了一口气，因为分魂被他亲手诛杀，对后来的凤芸染究竟发生了什么有些地方变得模糊，但好在整体不会受到影响。

“云辰。”他沙哑嗓音缓缓响起。

云辰当即恭声道：“帝君有何吩咐？”

“魔界诸事处理好后，便去人界的魔界整肃局面。”重渊起身，繁杂庄重的黑色长袍随着他的动作，衣摆出发出了轻微不可查的摩擦声。

云辰面无表情：“领命。”

帝君的命令便是至高无上的旨意，不可违背。

但若是此时还在人界的那道自己分化出去的分魂，此时怕是要心底暗暗叫苦了吧……云辰不禁愣了下，随即抿唇收敛了情绪。

“染染……”轻声细语的呢喃里，仿佛包含着数不清的眷念与悲伤。

再次见面，你已经不记得过去所有。

也是，对一个接连伤害你，让你避之不及的人又有什么好留恋的呢，可是，迟了……

“不想放手，不能放手，想让你自由自在却无法忍受你擅自离去的背影。”重渊自嘲地呵了一声，眼中萧瑟似有似无。

是他自私。

为了自己，无法松开束缚她的锁链。

可她是自己这无数岁月中唯一的光，如何放手，怎能放手？！

无光的世界太黑暗，而他——不想再独自一人。

所以即便是抓着她共赴沉沦，哪怕她对自己恨之入骨恐惧又恐慌，她逃不走，自己也挣脱不开。

“很快，我就会去你所在的世界，那个你心心念念想要回去的人界。”重渊敛下了眼眸，思念压抑着深处不断叫嚣着逮住她，将她重新带回这里，让她眼里心里唯有自己即便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