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母女对峙（2/2）
管家欲言又止，为什么啊？他在心中抱怨了不知道多少遍，为什么这种事情每一次都要交给他，他太难了。不仅要传话，还得吃狗粮。
“差不多就行了，管家在外面等了很久了。”顾傲尘松开了手，见夏梓鸢还一脸的享受，有些哭笑不得。
“管家？他怎么来了也不敲门？”夏梓鸢疑惑地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书房的门还是关着的，所以她并没有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事物。
“你猜猜。”顾傲尘朝她比划了一个静声的手势，夏梓鸢的脸立即就红了，顾傲尘起身去开门，跟管家交谈了几句，回眸半开着门，对夏梓鸢说：“老爷子要找你对弈呢，要不要去？”
夏梓鸢本来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不过她现在的心情貌似还不错，就应允了下来，还叫上了顾傲尘一起。
在前往老爷子的茶厅的时候，顾傲尘还在路上跟她说，下棋制胜的关键在于要比对手多看了几步，夏梓鸢的嘴上答应着十分的轻松，可是心里却是在暗暗叫苦。顾老爷子那是有多深的城府了，就凭她？她能行吗？
“如果我输了的话，你会不会笑话我？”
“你不会输。”顾傲尘淡淡的说着，听得夏梓鸢那叫一个一头雾水的，不明不白。
穿过长廊，跟着旋转楼梯下楼，经过一个个绣着精致的花鸟屏风，便看到了坐在圆桌前的顾老爷子。顾老爷子的头发有些花白了，他一人置身于古香古色的茶厅之中，熏香伴着茶香，弥漫在空气之中，冉冉升起的烟雾虚无缥缈，给人一种恍若仙境的错觉。他倾身沏着茶水，冲泡，洗杯，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缓慢，看着都感觉是一种享受，更别说是身临其境之人。
顾老爷子喜茶，喜欢对弈，这件事情她在很久之前就有所听闻了，可是没想到，第一次见到的，居然是这样的一番景象。
茶厅的正中央种植着一棵参天的桃花树，现在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但是依旧有花瓣从上面飘落下来。夏梓鸢没有抬头去看，光是眼前的意境，其实早就已经觉得是足够了，又何必非要去刨根问底呢？说不定知晓了所有的真相以后，就没有现在的这种感觉了。
“来了？”顾老爷子慈笑着看了她们一眼，把沏好的茶摆放在了每一个座位的面前。偌大的桃树之下，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圆桌，圆桌上面有些些许的裂痕，看上去不太美观但是好像有没有什么补救修改的办法，顾老爷子似乎并没有要换掉的意思，看来，这个圆桌对于顾老爷子而言，一定是有着一些特殊的意义吧？
才看的时候觉得格格不入，再看的时候，居然也觉得那道裂痕不是不好看，反而带着一种残缺欲裂不裂的美感，蜿蜒崎岖的裂痕，像极了婀娜扭动的桃花树树干。相衬甚好，才感觉是自己刚才的感觉有些太世俗化了。总是认为，什么东西都是要完美无缺的才好。
“爷爷。”夏梓鸢礼貌性的与顾老爷子问好了一声，顺着顾老爷子“请坐”的手势，坐在了他的对面。夏梓鸢瞥见了圆桌上那进行到一半的棋局，眼中闪过了一丝慌乱。
不是吧？围棋？从小到大她可就是最不擅长围棋了，这样怎么赢啊？夏梓鸢暗自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顾傲尘，顾傲尘的神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化，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求助的眼神。
“我最近啊，睡眠总不好，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棋局，你们帮我看看。”顾老爷子一边优哉游哉的喝着茶，一边将难题丢给了夏梓鸢和顾傲尘。
这……夏梓鸢尝试着猜想走了几步，不过没想到都被故步自封了，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办法。她有些想要推脱了，本来以为老爷子只是无聊了想要找她打发时间的，要让她一起下棋分个高下的话她倒是还能勉为其难的一试，可是将她去破这个局，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爷……”夏梓鸢刚想说话，顾傲尘的一只手就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夏梓鸢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感觉到顾傲尘好像在她的背后写起了什么字来。夏梓鸢心中一喜，当即就来了兴致，只见她十分自信的拿起了白子，在顾老爷子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地扣在了棋盘之上。
顾老爷子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艳，但更多的还是兴奋，他二话不说的，拿起棋子对着夏梓鸢的正上方就围堵了下去。
而顾傲尘放在夏梓鸢的背上的手动作也是不停的，给她笔划着，教她如何的去应对。在不知不觉之中，棋盘之上，就只剩下为数不多的棋位了。就在夏梓鸢还在担忧自己会输的时候，顾傲给她指明了最后的一子，就在顾傲尘给她暗示出来的时候，夏梓鸢的心跳都加速了几分，在心中想着顾傲尘的果然是个谋略家，一开始她还看得一脸茫然地棋局，居然就这样，轻易的被他一步一步指明了方向，守得云开见月明，在完胜的第一抹曙光照射在了夏梓鸢的脸上的时候，她的心里，可别提是有多么的高兴了。
月舒敏不喜欢下棋，每一次夏梓鸢去找她的时候都被她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婉拒了，再者就是直接转移了话题，利用别的东西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所以在对弈这一块，夏梓鸢也是一知半解，好在以前认识的那些个少爷小姐的，都对乐器什么的感兴趣的很，对于下棋就没有那么多的兴趣。否则，她估计真的免不了要出丑了。
“好棋。”顾老爷子说着，已经知道自己必败无疑了，所以也没有再落子的打算了。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夏梓鸢说：“小鸢啊，爷爷这没想到，你的棋艺居然也这么精湛。”
“爷爷，其实我……”夏梓鸢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顾傲尘戳了戳后背，于是她又语塞了一下，有些尴尬地看着顾老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怎么了？”
“我，我的棋艺也不算精湛，不敢在爷爷的面前班门弄斧，爷爷太让着我了。”
“哈哈哈……”顾老爷子满意的笑了起来，他点了点头，像是对夏梓鸢的认可。夏梓鸢被这一场莫名其妙而来的棋局搞得那叫一脸的茫然，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啊？怎么好端端的就找她下棋了。而且她不过是按照寻常的习惯，说了一些客套话而已，怎么老爷子好像非常高兴的样子。
真想问顾傲尘问个明白，可是现在不太合适。
眼看着顾老爷子又要开始下一场的棋局，夏梓鸢退意骤生，但是顾傲尘好像并没有什么想要让她离开的意思。这顾家的人都在搞什么鬼啊？夏梓鸢的心中疑惑，看顾老爷子的意思，那哪里像是要跟自己对弈的样子，分明就是盯着顾傲尘来的，可是顾傲尘也是奇怪，要下棋的话，自己又不动手下，反而是由她来转达自己的意思。
搞什么啊？敢情她夏梓鸢就是活该被夹在中间当做工具人的是吗？
夏梓鸢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她听说过的，关于顾家的事情……
听说顾家的祖上曾经出过两位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战功赫赫战无不胜，而这两兄弟最喜欢的就是对弈。两人经常用对弈的胜负，来决定一些两难的决定，这样，大家也没有什么怨天尤人的。只是在一次缴叛的行动之中，顾家因为权势过大被宦臣诬陷藏有叛贼，当时的情况危急，需要有一个人去顶罪，而另外的一人则是带着所有的家族眷属继续逃往下去，隐居避世。
当时，为了挑出这两位合适的人选，他们进行了人生之中的最后一次对弈，输的人，就要背上千古的骂名，以叛徒的名号被游街示众，最后处死。
就这样，一场代表着生与死的棋局，就此，展开了。最后活下来的人是弟弟，历史总是由胜利的一方来撰写的，当时他对家族之中所有的人声称，他本想退守，给兄长留下取胜的余地，可是不料兄长以为他在等在机会进攻，于是发起了所有的攻势，打光了自己所有的底牌。
可是也有人说，是他以退为进，让他的哥哥心里毫无防备，想着既然弟弟已经在让着自己赢了，这场对弈是已经得出了答案的，所以他每一步才走的那样毫无顾虑。
真相是如何的，已经不重要了，它被历史的长河所冲淡，但是留下的警醒后人的忠告，却在顾家世世代代的祖辈中，发挥着它的作用。顾家人自家人之间从不对弈，父不与子对，兄弟不对，叔侄之间，亦是如此。但是棋瘾对于生来就有对弈天赋的顾家人而言是不可避免的，于是，就有了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父不与子对，但是中间若是夹杂了一个自家的媳妇，就不碍事了。而爷孙之间，也是如此。
原本只是听闻的，没想到，今日一见，才叫做大有长进。没有仪式感的生活，跟一条咸鱼毫无区别。有的时候，也就是这些老祖宗留下的仪式感，才让她们的生活更加有意义，有了生活的味道，懂得应该如何去品尝人生中的酸甜苦辣。
这就像是在过端午的之后必须吃粽子，元宵节必备汤圆，而新年来临的时候，又不忘穿新衣洒扫庭院包压岁钱放爆竹。这些看上去繁琐在某些人的眼里看起来甚至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其实却是最必不可缺的。
这么说，她刚才的谦虚，其实也算是在替顾傲尘谦虚了是吗？是个意思吗？夏梓鸢想着，又回头看了看顾傲尘，见他所有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在棋局上时，才知道自己已经叫不回来一个深陷局中执着沉着的对弈者了。
真是疯狂，不过从他们的对弈中，夏梓鸢还是能够学习得到很多的地方的，所以夏梓鸢倒也不觉得无趣。棋局下的不多不少，只有三局，一共是三局两胜，胜的自然都是顾傲尘这边，不得不说，顾傲尘确实是有一些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风采了。就连夏梓鸢，都忍不住在心中为他喝彩一番。
当然，对着她的面，顾老爷子夸奖的那个人还是她的，这让夏梓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顾老爷子有些恋恋不舍的放他们离开了，估计心里还在惦记着那棋局，还在回想着自己到底是从哪一步起就开始逐渐的走入顾傲尘的陷阱之中的。夏梓鸢走的时候，他都没有打招呼，而是痴痴地看着圆桌上的棋局，陷入了沉思，连手边的茶水也再也没有动过了。
“走吧，老爷子一般进入这个状态，没有一时半刻的走不出来。”顾傲尘拉着她的手离开了茶厅，夏梓鸢怔怔的看着桃树之下沉思审视着那一盘棋局的老人家，心中居然也有了些许的苍老之感。是她的错觉吗？她总是觉得，顾老爷子在这种的意境之下，像极了一位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桃翁。
“顾傲尘，你下棋怎么这么厉害？改天也教教我啊。”一出了茶厅，夏梓鸢立刻又恢复了之前的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缠着顾傲尘开始朝他问个不停：“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每一辈的顾家人下棋对弈都是这么厉害的吗？”
“小鸢，乖乖回房间，我再回答你。”顾傲尘看了一眼身后，并没有人跟来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害怕惊扰到老爷子。夏梓鸢的眉眼弯弯，很显然的是不完全显露的笑意，她跟在顾傲尘的身后 进了房间，管家没有跟来，所以她问的更加的肆意了几分。
“你告诉我嘛，你们到底都是怎么练成的？”
“算是从小吧，以前顾凌天跟老爷子对弈的时候我就有旁观过。”顾傲尘说着，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夏梓鸢看到他的白衫底下居然露出了一抹汗痕。下个棋至于热成这个样子吗？看他的样子是面无惧色的，没想到居然也会紧张成这个样子。夏梓鸢伸手握了握他宽厚的手掌，忍不住出声道：“手心都出汗了，有这么紧张吗？”
“你不懂。”顾傲尘轻轻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接着又开始去解衣服。这可是他的最后一件衣服了，夏梓鸢知道那衣服掩盖之下的雄伟壮观的景象，连忙伸手制止了他，说：“要洗澡去浴室洗啦，光着膀子耍流氓。”
闻言，顾傲尘的嘴角微微的上扬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刚才充斥着自己脑海中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他居然还在一本正经的跟夏梓鸢谈论对弈的事情。
“好啊，你陪我。”顾傲尘抓住了夏梓鸢的手腕，轻轻一带，就把她带进了浴室之中。
夏梓鸢慌乱之间挣扎了起来，挣脱开了他的手就想着要往浴室的门外跑去，被顾傲尘的手牢牢地锁住了腰，继而，带有她最后的一丝希望的浴室门也被顾傲尘关上并且熟练地上了锁。
“你下棋脑子下傻了？放我出去。”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小鸢……”顾傲尘将她逼到了角落，一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对着她的红唇就要吻下去，夏梓鸢往后一靠，后背接触到了冰冷无比的墙壁，刺骨寒冷的温度吓得她惊叫了一声，出于本能反应的她果断的就抬起了脚。好在顾傲尘的反应快，否则接下来的发生的就不是一个故事，而是一个事故了。
“我不是故意的。”夏梓鸢推开了顾傲尘，朝着门口跑去，顾傲尘的脸色一沉，挑了挑眉，接着徒手将夏梓鸢反扣在了门口。
“你应该学会顺从。”即便是随时露出利爪的小猫咪。饲养了这么久，顾傲尘还是希望她能够如愿的表现出她乖巧的一面。
“我才不要，你不是要洗澡吗？你洗。”
顾傲尘的手缓缓的加重了力道，他将夏梓鸢往身后一甩，接着把喷头塞到了她的手中。夏梓鸢一脸的错愕，茫然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我累了，你帮我洗。”顾傲尘的声音慵懒懒的，听着夏梓鸢的脸颊温度不断地往上增长着，而且还没有丝毫的要停下的征兆。搞什么啊？要她帮忙，他自己又不是没手，而且……她才不想做这种事情呢……
夏梓鸢的心中十分不满的嘀咕着，顾傲尘的身影逼近了几分，他的手不留痕迹的捕捉到了夏梓鸢娇嫩的下巴，这一次，算是毫无偏差的落在了她的红唇之上。
“顾……唔……”夏梓鸢想要推开他，但是被顾傲尘巨大的身躯压在了冰冷的墙壁之上，她顿时感觉到后背一阵的发寒，接着已经来不及思考了。顾傲尘的舌头撬开她紧锁的贝齿，接着开始肆意的掠夺她口中的甘甜，在夏梓鸢想要咬下的时候，他又十分迅速的缩回了舌头，接着开始对着她的红唇开始无休止的侵略，咬吻。
夏梓鸢忍受不住，只好伸手抱住了他，默默的承受着他所给予的这一切，无论是温柔的，还是放肆的，都是他顾傲尘。夏梓鸢的防备，居然在不知不觉间松懈了。
“小鸢，你真美，这么美的小鸢，只能够让我看到。”
“你能不能闭嘴了？我……我想出去了，你快点洗吧。”
“既然都是要洗澡，为什么就不能一起？”顾傲尘就像是一个稚气的孩子一般，还在纠缠这夏梓鸢，夏梓鸢被他软磨硬泡了许久，想着这厮又不肯开门，于是就闭着眼睛索性给他褪了衣服，心里想着，算了，就当做是给一头猪洗澡吧。
当然，此时的顾傲尘哪里会知道夏梓鸢心里的想法，他的心中还算是享受的，只是一看到夏梓鸢紧闭的双眼，眉眼之间闪过了一抹不快之意。如是想着，顾傲尘的脚就忍不住往后挪了一下，接着就听到了夏梓鸢的一声惊叫声，她在慌乱之中睁开了眼，而就在这时，顾傲尘也恰逢其时的搂住了她的腰。说是没有庆幸是不可能的。只是夏梓鸢越想着越觉得不对劲，接着看着顾傲尘目光也带着几分怒意。
“顾傲尘，你故意的？！”
“嗯？”顾傲尘见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一脸的无辜的模样，对她说：“小心一点，地板滑。”
什么地板滑？这分明就是他故意的！夏梓鸢怒道：“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松手。”
“小鸢，你不睁开眼的话，小心还会摔倒的。”
“你闭嘴，不要你教我。”夏梓鸢一路摸索着墙壁，本以为自己走到了门口，她伸手试探着摸了摸，突然感觉手感有些不对，接着她微微睁开了眼，心想着自己怎么走到浴缸的方向来了，一回头就看见了一直在她的身后饶有兴致注视着她的顾傲尘。
“你……”夏梓鸢的话都还没说完，就顾傲尘已经打开了浴缸水龙头，她这一回是真的无话可说了。“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情。”
“想走？今晚，你是插翅也难逃。”
“你再这样我就叫爷爷了，爷……唔……”
“聒噪，乖一点，明天我教你下棋。”
“真的？”夏梓鸢脸上的欣喜只那么一瞬间，立刻又十分警惕的裹紧了自己的衣服，坚决的摇着头。
“带你去游乐场玩，还有很多的糖果，棉花糖，巧克力。你不是一直想吃叶朶朶上回给你推荐过的那家的冰淇淋吗？”
“可是，现在好像过了季节了，你真的不介意吗？你不是说不让我去吃的吗？”夏梓鸢有些犹豫了。
“不介意，过来。”
“那……那就一小会儿。”夏梓鸢才走近了几步，就被他一把的拉入了浴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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