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道义（2/2）

握着半截竹笛，他嘴角血迹点点，终是止不住的如潮涌出。

卓施琅捂着琵琶骨下穿透的大洞，不比风清羽好到哪里去。

来不及反应，那把悬浮在天边的金剑骤然爆发出万丈光芒，将几人淹没在其中。

......

“砰！”一声闷响，分不清谁跟谁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

顾飞倾身体一阵发麻，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预料的疼痛并未传来，凝神一看，弑舟正跪在水镜上呕血，清淮分剑插在他后背、手背，死死着将他钉在这片水地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青筋暴起，指尖微微一颤却是动也不能。

鲜血蜿蜒顺着他肌肤流下，如琉璃染血，亦如一滩盛开的西琼花。

他似是不觉疼痛一样，眼睛充斥血红的丝线，用尽全部气力，缓缓向前挪动手。

水镜中那是一枚碎裂的弯月佩，佩柄已然老旧，褪去光泽。

那枚弯月佩被顾飞倾手脚并用爬起来拾起，她轻柔拨开那被血染透的银丝，露出他如因疼痛颤抖的面容。

二人视线相交，眼眸各带着一丝怆然。

清淮分剑破体而出，他用尽全力一跃而起，反向佛印层层交叠，一面呕血一面施法，这一次，溢出来的只有金色佛光，不再伴有煞气。

胥云封驱动观天剑，那剑在空气中旋转着，不断吞噬着天魔的精魂。

这种吸食精魂的方式让胥云封很快便陷入癫狂状态，他双瞳变得通红，嘴唇干裂，牙齿咬着下唇，血迹斑斑。

突然天际青鸟啼叫，凤吟声如天籁。

顾飞倾心里一凛，抬眼望向苍穹，只见那只巨鸟的身影在高空中缓缓显化，它一双锐利的翅膀在夜色中展动着，如一轮圆满血月悬挂在半空中。

“这是......”

顾飞倾眼珠子瞪得浑圆，她认识它。

凤声响彻天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天而降，落在了胥云封身上，把他从天上摔落下来，落到了顾飞倾身前。

胥云封双手撑在地上，艰难抬眼，望着凤鸟背上的青衣人，凤鸟化作人形带着青衣人落地，胥云封看清那人相貌，不可思议喘息一声。

“欺离子……怎、怎么可能？吾亲自送你转世，怎会如此？！”

欺离子站在胥云封对面，声音轻淡，“胥云封，这世间的确有许多不公平存在。你不过是为自己图谋生机，却忘了你也在占据别人的生机。“

“不可能，你生机已灭，命魂转世，为何还会......”

“天机变化莫测，谁又能真正的捕捉过天机，谁又能认为世上的天机是一层不变的？”欺离子抬头望过去，“何况吾真的死了，尚还有不亚于吾的道义不灭。”

胥云封一怔，脸色一阵发白，“什么道义？”

欺离子轻叹了声，“大道平坦，离你自身不远；在身边寻找，转个身就能得到。泽灵子，你的信念早在这几千年间的消磨冷了。亦不知那在灵谷的亡魂是否也会像我一样记得你。”

“哼......那又如何？吾无错！”胥云封情不自禁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