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1/2）

这一厢般若直接用蜉蝣龙佩去了趟王舍城，太古殿。

蜉蝣龙佩一半在太霄手里，这一举动无疑让太霄知道了般若的行踪。

他这些年有派各种暗探搜寻般若的下落，但般若的气息隐藏得极好，他根本没有打探到有关她的任何踪迹。于是他几乎想都没想，直接在感受到气息的那一瞬，从酆都王宫众目睽睽中消失，直接去了王舍城。

然而般若不在这里，他能感觉到，般若来此至多逗留了一刻，便匆匆离开。

太古殿内，十夜、袭臣、玉夫、松音都不在，太霄掩藏气息，倒也没人能发现他。

太霄遍寻不到般若，又只能回到酆都，再做打算。

“君上，还没有般若姑姑的消息吗？”鸠雮是跟随般若和太霄最久的人。他大概是面具戴久了，旁人很少能在太霄脸上看见情绪。但只要一有变化，大概率就会是因为般若。

太霄目光微垂，星光寥落，摇了摇头：“虽然还没有消息，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她没有性命之忧。”

“那就好，那就好……”

鸠雮稍加放心之后，又是叹气：“姑姑到底怎么了，这么多年了，她难道还在生气吗？”

当时他们不肯相信她，但是也处处忍让她。她冷静了这么多年，也该想明白，消气了才是。

难道她要永远离开他们吗？

太霄：“她不是心狠之人，她离开这么久，一定有她的理由。我们耐心等待便是。”

“嗯。”

般若上天入地，找遍了十夜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他的踪迹。

不论是凡间的客栈，还是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渔村小屋，亦或是通往六道的入口食竜山雪村，她都去瞧了，但没有丝毫他的踪迹。

她甚至央无望去三十三天打探消息，但是无望并没有理她。

冷着一张脸，告诉她：“三十三天岂是尔等不仙不妖的人可以去的？仙上去哪里是他的自由，他若想起你来，自然会来找你，你且耐心等着便是。”

般若没跟她废话，准备自己上天宫一趟。

然而就在她准备启程的时候，她陡然记起，还有一个地方她没有去寻。

那间她在凡间等了十夜三年，自己改造的小屋子。

小屋是破庙改造而来，不大的两间房，一间用来堆放生活杂物，一间当卧室。卧室外有一口水井，院子里有一方灶台。灶台也是般若自己搭的，其貌不扬，甚至可说是十分丑陋。

食物不是必须，但她闲来无事，偶尔也会摆弄摆弄。但因为实在难吃，她也没有经常做。那灶台看上去就又小又破。

院子里那棵大槐树倒是十分茂盛，十夜归来后便是睡在那上面。树下原本有一堆杂草，是无望给自己垫身用的。但般若这次刚一推开门，就发现那堆枯草已经不在了。

这里很明显有人来过！

般若对这里极为熟悉，所以任何一丁点的变化都能立刻察觉。院子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只余下般若生活过的痕迹。

般若快步上前，推开了卧室的门，只见卧室里，十夜浑身大汗，虚弱地躺在床边。

他表情痛苦、隐忍，明明身在炼狱，却绝不喊疼。紧咬着牙冠，嘴唇因疼痛而苍白，难受可见一斑。

模样与在慈恩寺大殿里见到的模样差不多。

般若怕他又陷入了梦魇，忙过去扶起他：“十夜！你醒醒！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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