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1/2）

十夜最终还是留下了小仙婢。

虽然，他看她哪哪都不顺眼，哪哪都一无是处的样子，但只要般若没有明显表现出对她的不喜，他就拿她当个洒扫丫鬟使。

嗯……确切的说，是给般若当贴身洒扫丫鬟使。因为他本人是没有什么家务活要做的。

而在他不在的这三年里，般若一人闲得无聊，为了打发时间，会将破庙里里外外清扫一遍，院子里整洁得连一片落叶都看不见。十夜不知道这是因为般若太无聊的缘故，以为这是她对自己的新要求，于是也这样要求小仙婢。

而那小仙婢彻底就傻眼了。

很明显，她舍了三十三天上的荣华富贵，跟着笑医仙人下凡，是为了接近笑医仙，哪里是来给一个凡人女子当洗脚婢女的？

小仙女为此不平许久，但为了银月，她还是忍下了。

她白日里清扫院落，用扫帚仔仔细细清扫每一处。她还不能用法术，只因般若喜欢听扫帚扫过青石板的声音。于是就算她用法力阻止了树叶落进院子，为了让般若听到扫帚的声音，她也还得不停地扫地。

而晚上，她不仅要给般若放洗澡水，甚至还要给她洗澡擦身。

做这一切的时候，她无法去细想自己跟般若的上下级关系，因为一想就会吐血。只得每每伺候般若时，明里暗里打探关于银月的事情。这样才会让她忍气吞声的日子变得有那么些许的闪光之处。

都说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就算十夜可以无视小仙女的仰慕之情，但般若却是看得很透彻的。只因为这小仙女看着十夜的眼睛里，带着从前与自己看十夜时一样的光芒。

般若看着她，就像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于是从头到尾，在面对十夜的话题时，她都会认真地告诉小仙女：“你不要看银月救人无数，现在端的是一副白衣飘飘，人畜无害的样子。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诉你，这世上至阴至毒，至邪至恶，才是真正的他。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远离他。”

“你现在远离也不迟。”小仙女好言好语，第一百零一次地规劝般若：“如果你觉得他不够好，什么时候离开他都不算晚。如果你因为过去他对你的好而留恋不肯离开，到头来便会发现，那些好会变成你的枷锁，你们之间已经没有爱情了，你们不会幸福的。”

般若目瞪口呆，愣了一瞬，才忍住心中憋屈，摇头，故作叹息状：“你以为我不想离开吗？我也想离开。可是啊……虽然至阴至毒，至邪至恶是他，但至柔至暖，至纯至善，也是他。两样的他加在一起，为生活倒是更加增添了些许情趣，哎！”

般若说完，小仙女的表情明显一僵，给她洗脚的动作也是一窒。

“怎么了？”般若故作惊奇。

小仙女摇头：“我怕水凉了，姑娘，要不要给你添点热水？”

般若：“没事，只要想到十夜啊我的心情都暖暖的，一点也不觉得凉，你尽管洗。”

“是，姑、娘！”

小仙女咬牙切齿，愣了好一会，才又继续给般若擦脚。

十夜站在门口，看着二人表面和乐，实则针锋相对，绵里藏针的样子。心情有些复杂。

在般若眼里，她只看到在小仙女的脸上有着爱慕，但丝毫也没察觉到自己脸上那些熄灭的光又重新点燃，甚至不输给小仙女。

否则，以般若决绝的心态，这时候早就帮小仙女爬上十夜的床了，又怎会在这与她争风吃醋？

意识到这一点的十夜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没有踏进般若的房门。

他转身跃起，睡在般若屋外的树上，已经连续睡了半个月。

他望着星空想，以后……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随着日子渐渐过去，般若与小仙女之间的暗斗，变成了明争。

一日，小仙女趁着休息时间给十夜做了一笼水晶鸳鸯饺，当着般若的面，十夜吃了一口，还夸她做的好吃。

要知道，银月自从飞升之后，凡间的食物是再也不碰了，然而却吃了小仙女做的饺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般若就不服气了，第二日，也亲手做了一笼水晶饺子送给十夜。

十夜这回却不领情。

他看着盘子里一个个肥大的包子，皱眉：“这是什么？”

“水晶饺子啊，我亲手做的！和她昨儿做的一个配方！”

般若不会做饭，这水晶饺子也是昨天闲来无聊，看小仙女做的。

小仙女见了，捂着嘴笑：“姑娘，您这哪是鸳鸯饺，分明是包子呀！”

还是包不好，馅儿四处跑的那种。

般若没理她，只是望着十夜，给他递去了一双筷子，威胁似的问：“你吃是不吃？”

般若原以为十夜会十分顺从地接过，昨天只是吃她的一口，今天自己做的一整盘都会吃掉，岂料十夜连筷子都没接，甚至还脸色难看地起身。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哪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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