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他们都身处泡泡之中（1/2）

算了。

许意宁冷静地想着越慈稚嫩而难掩清秀的脸。

越慈能在一个又一个副本里穿梭，而且还那么巧，刚刚好和她在一起。

许意宁可不认为他是一个普通玩家。

越慈是神明这个观点，实际上是“越慈身上有神明的一部分”。

不然，为什么一个完全由神明主宰的副本，会出现第二个不由神明控制的鬼怪？

许意宁并不觉得越慈是神明，一来是因为越慈清秀的脸。

二来......如果越慈真的是神明，也太菜了点吧。

许意宁嫌弃地想着越慈在第一个副本胆小的模样，还有第二个副本暗地里下黑手的模样。

许意宁带着越慈看海，看烟火，看无边月色温柔。

实际上是在借越慈的眼睛，告诉他背后的这个副本的神明。

不要被过往的枷锁锁住，你是自由的。

无论是什么性别，都不应该被桎梏和投以有色目光。

许意宁睁开眼睛的时候，一阵恍惚。

眼前还是那片她刚刚和越慈一起看过的天空，剧烈地燃烧着成片的云彩，铺天盖地地在天上涌动着，有一种触目惊心的美感。

许意宁微微仰头，没有去看身边突然出现的那个女孩。

或者说，是“男孩”。

她剃了光头，穿着清爽的白衬衫，下身是长长的鱼尾，在黄晕中，锋利的鳞片闪烁着柔和的微光。

不开口说话的时候，看不出她的性别，只觉得美得雌雄莫辩。

她是极美的，但这种美感中带着一点易碎的脆弱，让人忍不住有摧毁的冲动。

“我好看吗？”那女孩轻轻开口，声音带着嘶哑。

她没有回过头去看许意宁，许意宁也没有回过头去看她。

两人只是很默契地看着那轮永不落下的落日，在天空静静地悬挂着。

“不好看。”许意宁干脆利落地开口。

身边的女孩似乎是有点惊讶，她轻笑了一声：“你知道我是这个世界的神明吧，你祈求我，我说不定会放你出去呢。”

许意宁还是干脆利落地开口：“不好看。”

女孩沉默了。

许意宁看着云朵一点一点地舒展开，像是自言自语地开口：“你明明不喜欢这种装扮，何苦扮成这样？在你自己的世界里，你是自由的。”

你是自由的。

这是那个女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

她垂下眼睛：“我不是自由的，我是为了家庭、为了生育、为了下一代而出现的。”

许意宁伸出手，抓住一缕风，风却从她的指尖溜走，她冷静地开口：“这不是女性的命运，你可以选择你的命运。”

“怎么选择？”女孩回过头，眼里是和外表不符的怨恨和恶毒，“我被毁掉了，被一切都毁掉了！”

只因为我是女性！

她的外表开始出现巨大的变化，身形拉大，嘴角的虎牙变得尖锐，眼里泛着红光，浓重的腥臭味从她身上传来。

她恨！

她恨！

凭什么有人可以从小到大被护着，凭什么有人可以当天上高高挂着的云，凭什么她永远得不到真心相待！

她只能从小隐瞒性别，为家里做事，大字不识，目光只看得到自己前方的一寸小小天地，还要被被人嘲笑。

她供养弟弟和母亲，却在弟弟要上学的时候被卖给年近半百的屠户。

就因为她是女孩。

她从小被当做男孩，突然的性别转换又得到无数的闲言碎语。

屠户的打骂，家里人的嫌弃，还有最后一次的反抗。

她还记得屠户骑在她身上，巴掌里含着千万吨的重量。

从小疼爱的弟弟站在门边，满眼震惊，却不为所动，只是看着。

她一生唯一一次的反抗就是拿了掉落在地的剪刀，刺死了屠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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