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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求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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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

贺北淮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坐在圈椅内。他一只手撑着头,正闭眼小憩。另一只手就摊在扶手上,由一名御医给他诊脉。

柳予安惴惴不安地侯着。一个御医看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和身后的四个御医面面相觑,又换了下一人。

等到五个御医齐整整的给贺北淮看了一圈,全部站在了书案边上,没一人敢率先开口。

柳予安直觉不妙,压着嗓子问:“如何了?怎么都不说话?”

“柳公,这首辅的伤……”

年纪最大的一名御医说了个开头,又怯生生地瞥了瞥贺北淮,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搜肠刮肚地斟酌着说辞。

柳予安皱眉道:“诸位直言即可。”

御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年长这人眼见贺北淮像是真的睡着了,放矮了声线道:“旧患未愈,又添新伤,十分凶险。”

柳予安一时失神,看了看贺北淮。贺北淮除却脸色比平日苍白些,好似也没什么不同。可偏生柳予安晓得,就这一点不同之处,已是贺北淮的破绽。

不到绝境的贺北淮,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柳予安手指有些颤抖,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绪。

须臾。

他道:“如何凶险?”

那御医的声音又低了几分:“五脏有损,此次心脉处的损伤最为严重。并且……”

“并且什么?”

御医吞了口口水,说:“首辅气郁不舒,郁而化火,火性上延,而忧动心神,神不得安则不寐,只怕首辅是许多年都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了。食与眠皆为气血之本,常年如此,早已累及五脏。”

柳予安忽而想起,那年从岐山回来,贺北淮坐在他的院子里,雕一个木雕。彼时的柳予安还不知晓,那木雕,原是刻的南涔。

他以为贺北淮是去讨一碗蜂蜜水喝,他煮了蜂蜜,加了红糖,还放了贺北淮喜欢的红枣枸杞,可那蜂蜜水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他一口都没饮。

到得那木雕刻好,贺北淮看了那木雕很久,他突然对柳予安说……

他说,他想死。

然后,他便笑了。笑得好像每一个云淡风轻难能可贵的懒散日子里他说的一句打趣言语而已,但柳予安知晓,那是贺北淮最真实的想法。

这么多年来,从未改变过的想法……

柳予安收回遥远的思绪,阖下了眼睑,听那御医还在说贺北淮的伤情。

“若是好生静养,应是能拖个三五年……但此事也未有定数,兴许……兴许是我们学医不精……”

御医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消没在一个不敢确定的答案里。柳予安沉默一阵儿,点了点头:“你们退下吧。今日之事……”

“柳公放心,我等忠于首辅,绝不敢透露此间事。”

“好。”

得了柳予安的应允,御医们快步离开了书房。待得最末尾一人关上了书房的门,柳予安便听圈椅上的人打了个呵欠,笑道:“哎……若是时月在这,她可能该掀桌子道,你们治不好他,全给他陪葬!”

柳予安:“……”

柳予安转过身来,与贺北淮对视。

“什么时候了,你竟还有心思玩笑。”

“求仁得仁,如何不能玩笑?”贺北淮整理着衣袖,掩嘴咳嗽了两声,旋即坐直了身体。

事实上,从贺北淮回府,柳予安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叫御医等在府上,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他心里很清楚,这世间最擅医术的,贺北淮就是其中之一。他若是救不了自己,御医们只会束手无策。

柳予安脸色沉重,走近桌案边道:“你可曾想过,时月知情后,她会作何反应?你在赴战前,我不信你没有做万全的准备。”

时月还在,牵着贺北淮不让他坠入深渊的那根线就还在,他不会轻易放任自己深藏的想法。

哪怕从南境回来过后,他的病情确实又加重了不少。

贺北淮似乎有些疲乏,揉着太阳穴道:“带了一颗药,花了七八年时间练出来的,保命用。”

“那药呢?”

贺北淮看着着急的柳予安。

柳予安默然片刻,满脸惨白:“时月吃了?”

“嗯。她那一掌,正中心脉,不给她吃,恐怕今后只能坐在轮椅上了。”

“……”

柳予安半晌没能说得出话来。他虽没有亲眼所见昨夜的情形,却从贺北淮和时月两人的境况里也能猜个七八分。

站在理智的角度上,那颗药自然是该用来救贺北淮的命,可在情感上……

贺北淮怎么舍得让时月坐一辈子的轮椅?

从“南涔”出现在杨树林里,从贺北淮明白昨夜的局无法善终后,关于那颗药,他就做出了决定。

这根本就不是选择题。

柳予安敛低眼皮道:“还能再练一颗药吗?”

贺北淮摇摇头,书房里的气氛便愈发地沉闷起来。

少顷。

贺北淮主动岔开了话题:“马奈入狱了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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