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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李家风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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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南越边境需再往南行六百里,才是王城拓东。

北燕的四季格外分明,南越却是不同。以王城拓东为中心的方圆一两百里,常年都是气候宜人,四季如春。

眼下不过刚入三月,这边已是春花烂漫。在少有战火侵扰的王城外,农民们在地里劳作着,远处的一大片油菜花田里,有数多人影窜动,手里皆牵着细细的风筝线。

蓝白的天幕上,色泽鲜明的风筝翱翔于风中。

插着“燕”字旗的车队行在官道上,南越的百姓见了,至多也只是窃语两句,便又转头做自己的事。

韩韫骑着马,走在贺北淮的马车旁。忽而听见“吱呀”一声响,侧头看去,便见贺北淮撑开车窗,扫了眼金灿灿的油菜花田,又抬眸望去,视线定在那五彩斑斓的风筝上。

韩韫与他相识多年,除却见过贺北淮喜欢焚香吃糖,便不曾他见过他对什么东西起兴致。如今当朝首辅直愣愣地看着天上的风筝,韩韫不禁笑起来。

“怎么,首辅还喜欢放风筝不成?”

“不喜欢。”贺北淮意简言赅地答,紧接着那眉眼里便有一分难得的暖意:“但有一个人喜欢。”

“……”

韩韫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了一下。她想起那些关于贺北淮在王城的传言,语气有些沉闷地道:“首辅所言之人,不会是王城里风头正盛那位东夷俘虏吧?”

“不是俘虏。”

韩韫默了默。她知晓贺北淮说话有个模棱两可的坏毛病,此时也不知他说的是那女子身份不是俘虏,还是并不是那女子,而是另有其人。

她盯着贺北淮,贺北淮似乎也不打算解释,目光悠悠转转,又回到那片花田上。

“上次入南越地界,眨眼已是十几年了。”

韩韫诧异:“首辅来过南越?”

贺北淮目色辽远,许久不曾触碰的旧回忆像是被风吹开的书页,现出了泛黄的斑驳的记忆。

那时,还是他与时月第一次下山走江湖。时月不过十一岁的光景。二人路过也是这样的一片油菜花田,时月欢喜得不得了。

那日的花田边上,有一名做风筝的老汉。时月一听老汉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就靠做风筝的微薄收入活着,当即承包了老汉一天的风筝。

此事就直接导致年少的鬼谷天地双首,后来在街上表演了三五天的胸口碎大石,来赚取路费。

诚然,这表演主要还是时月完成的,她师兄就只负责抡锤而已。

不过,那会儿年纪小,无论是街上表演,或是在花田里放风筝,两人都觉快活。时月在花田里疯跑了一天,临到了日暮,两人就坐在田埂上,看着一轮如火的日头,徐徐沉入花田的尽头。

时月说,这南越的油菜花真好看,她想就在南越住下,住在这样一片花田边上。两人盖一间竹屋,长长久久的住下去。

她问贺北淮好不好。

贺北淮说好。

可那竹屋还没搭起来,贺北淮就一夜血洗了南越三皇子的府邸,从此选择弃剑不用。他带着时月归隐云笙谷,把答应时月的竹屋搬到了那冬天飞雪三个月,夏天蚊虫咬死人,人烟稀少的山谷里。

时月最开始哭唧唧了半个月,及至贺北淮也不知从哪弄来一包油菜花的种子,说要给她种一片油菜花田,时月的心情才好转起来。

不过,贺北淮就下了一天地,而后,他就以命中对万物刑克缘薄为理由,说服了时月自个儿去种花田。

时月每天在地里吭哧吭哧地刨土,贺北淮就躺在溪上的竹筏小憩。偶尔睁眼看看岸边的师妹,就觉得这丫头真是好骗。

那真是……

一段好日子。

也不知时月现在晓不晓得,自己是在骗她。

一直都在骗她……

贺北淮一言不发,韩韫睨他半晌,只好主动问起:“与首辅相识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在首辅的脸上看到如此表情。你是……想起留在槊城的女子了吗?”

贺北淮收回视线,眼皮低垂,看不清表情,只听得他模糊的应了声。

“嗯。”

韩韫心中一揪,强颜欢笑:“我远在边关,却也听说了那女子一些事。将来回朝中述职时,若有了机会,定要与她见上一见。”

“不必见了。”

韩韫怔住。

贺北淮一边关上窗,一边声音随之传来:“她那人,见面不如不见,至少,如此还能保持期待。”

韩韫:“……”

他这是要金屋藏娇,还是在贬低那女子?

韩将军茫然地盯着闭合的车窗,完全不懂贺北淮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与此同时。

千里外的槊城,左相李温就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是贺北淮所说的,见面不如不见……

时月和李温同处一辆马车上。那马车宽敞,左相端坐的是正位,手中杵着手杖。他今日之所以会来马奈府中,便是听闻了马奈前往长鹤码头捉拿时月的消息。

当朝的宰相,马奈都知晓上林苑有异常,他又岂会不知?

事实上,这消息能瞒天过海,内中当然不止是柳予安一人的功劳。

李温原本寻思,校事卫无论如何都会插手时月被捉一事。但时月出事半日有余,却迟迟不见柳予安有所动向。彼时,李温便已想到了其中的关联。

他若再不动,依马奈冲动莽撞的性子,今日的槊城,必出大事。

李温的出现,既是因时月而来,也是为马奈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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